蘇芷的這一巴掌打的並不用力,她雙腮粉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yu海中徹底緩過來。
不過,雖然臉上不痛,被心尖尖上的人打了,巫鐮的心裡卻痛的說不上話來。
眼眸微眯,巫鐮一步一步的朝著蘇芷走近,他將蘇芷堵在了石榻邊上,疏離的語氣將一句質問的話生生說成了陳述句:「你打我?」
蘇芷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巫鐮,她咬著唇,迎著巫鐮的目光慢慢抬起了頭:「是,我打你!」感覺這樣還不夠,蘇芷繼續說著,「下次再欺負洛水,不僅打你,我還會殺了你。」
她的話無異於水上澆油,傷的巫鐮心灰意冷。
原本,巫鐮還對蘇芷存著那麼一絲幻想,可是這最後的幻想隨著蘇芷的一句「殺了你」全都破滅了。
腦海中閃過了許許多多同蘇芷在一起時的片段,巫鐮的記憶停留在了茂密的草叢中,那個膽小的女人聽到自己說「做我的女人」時的震驚和憤慨。
曾經的甜蜜在如今看來,是這麼可笑和不堪一擊,巫鐮抬起手輕輕的撫摸著有些火辣的臉頰,露出了一抹帶著嘲諷的笑意。
「你喜歡他是麼?」
聽到巫鐮這麼問,蘇芷很想直接了當的回答他一句響亮的「是」,可是,抬起頭剛打算張嘴,蘇芷突然不敢再直視巫鐮的眼睛了,那一雙曾經漂亮而又帶著許些邪魅的眼眸里有太多蘇芷看不懂的情緒。
「怎麼不說話?」見蘇芷不回答自己,巫鐮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他再一次向前邁了一步,重複的問了出來,「你喜歡他是麼?」
巫鐮的問題不僅僅牽動著他們兩個人的心,就連端坐在石榻上的洛水都捂著自己的胸口,靜靜地等著蘇芷的答案。
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蘇芷總算是得到了動力,她為自己鼓了鼓氣,重重的應了下來:「是,我喜歡他。」
字字如針刺入到了巫鐮的心臟,雙手垂在身體的兩側慢慢收緊,巫鐮注視著蘇芷的雙眸沒有動,好半響後不怒反笑,像個瘋子一樣的連說三遍「好好好」,轉身大笑著朝門外走去。
他是多麼的想加一句「蘇芷,你不要後悔……」,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苦笑,蒼涼的背影顯得他更加的瘋癲。
巫鐮的樣子像是濃硫酸狠狠的潑在了蘇芷的胸口,原本鮮活跳動著的心臟,看著他落魄的模樣,突然停滯了一拍。
她這是怎麼了?巫鐮一向欺負自己,如今更是沒有分寸的踹到了洛水的小腹上,她不應該對巫鐮存著濃濃的恨意麼?為什麼會覺著心口有些堵得慌,如同做了什麼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一樣。
「芷兒?」洛水虛弱的扶著床站起了身子,他看到了蘇芷迷茫的神情,關心的問了出來,「你怎麼了?」
「啊?」聽到洛水的聲音,蘇芷總算是回了魂,她急忙扶著洛水重新坐下了身子,略帶責備的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麼呢!身子這麼虛,怎麼能隨意的站起來?坐著別動,我這就叫小瓜兒給你過來看看。」
「我沒事。」洛水壓住了蘇芷的手,阻止了她轉身的動作,「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能感覺出來,沒什麼大事,不用麻煩他了。」
「都吐血了還沒事!你把自己當巫醫了麼?」蘇芷微微有些生氣,她的心裡亂的很,控制著心底的煩躁,蘇芷抬起手背輕輕的擦了擦洛水嘴角的血痕,做完這一切,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好了,乖乖在這裡等著別動,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蘇芷隨手將看熱鬧的小人參精抱了起來,朝著山洞外走去。
實話實說,到現在為止,蘇芷還是不相信小人參精,她不覺著一個狗鏈子一樣的東西能有什麼關鍵性的作用。
洛水如今身子弱還受了傷,她不放心讓這個危險的傢伙和洛水待在一塊,略微思考一番,只能帶上他一起前往藥谷,順便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那可惡的巫鐮。
一開始答應洛水再也不去藥谷的約定全都被她拋到了腦後,為了讓自己安心,蘇芷想了一個很好的藉口,叫做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雖說剛和巫鐮鬧了彆扭,還打了人家一巴掌,可為了洛水這藥谷她是不得不去的。大不了一會到了地方無論什麼事都繞開他,反正她要找的是小瓜兒,又不是巫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