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月樓。
桓生因為酒勁兒上來,已經醉得有些迷糊,他倒並無失態,只不過覺得有些乏力,犯困。聽竹也是第一次遇上少爺喝醉的情形,尚無應對經驗,只好端來熱水,替桓生擦洗了一番。
暖暖的熱水捂在臉上,讓桓生一時舒服極了,也清醒了幾分,他眯著的雙眼微微顫抖了幾分,突然抬手抓住了在自己臉上擦絲帕的手,輕喚了一聲『瑾歌』。
聽竹一時嗤笑出聲,緩緩扒開桓生的手,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看著少爺這番模樣,還真是與平時英俊倜儻的人有差呢,也忍不住調侃道:「少爺,我可不是你的瑾歌,少夫人啊,替你買醒酒藥了,聽說這醒酒藥得她親自去才買得到。」
不知是不是桓生聽清楚了聽竹的話,有了反應,他放下了手,安靜的垂在兩邊。
「要說少夫人還真是對少爺很上心呢,她以往那麼兇巴巴的,現在看著的少夫人可是溫吞賢良了許多,卻也依舊事事親力親為,不拘小節,對少爺可謂言聽計從,十足的信任,少爺真是好福氣。」
說到這兒,桓生卻似清醒了些,有反應,轉頭緩緩移動眼珠打量屋內,尋找瑾歌的身影。等到的卻不是瑾歌,而是送醒酒藥回來的阿松。
餵下桓生喝下醒酒藥沒多會兒,他似乎就已經有清醒的痕跡了。不過這麼許久,瑾歌卻依舊還未回來,這就讓他們有些奇怪了。
不憶閣。
見洛祁安動身要走,幾個公子哥紛紛攔住,狡黠問道:「就要走了?」
「誒,想去哪兒啊?這不還早嗎?」另一人也調笑道。
「嘿嘿,我們猜猜,你是不是想下去把那姑娘搶來?」
洛祁安聞言,眉頭一皺,不過不得不說他們猜對了,但他依舊故作鎮定,挑眉反問道:「什麼姑娘?」
一男子嘿嘻嘻一笑,一臉的媚笑,狡黠道:「還裝呢。」
說罷,便聽得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公子,人請到了。」
「進來吧。」那男子一聲應罷,房門便被打開了,洛祁安一眼就看到那個熟悉的明媚女子的面容,一臉的茫然,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立刻沉下了臉色,轉身就要走,被身後的人攔住。
「我還以為是誰呢……怎麼又是你。洛祁安,你想幹什麼?!幹什麼騙我上來?」瑾歌無奈轉身,毫不避諱的白了他一眼,滿臉的不樂意,「我可沒空跟你浪費時間,想來,你也不會有什么正經事兒。」
洛祁安被瑾歌這麼一說,不怒反笑,從他目光中出現瑾歌的那一刻,他的神色就緩和了許多,看到瑾歌出現在門口,更是明朗了起來,別提多高興了。
一旁的幾人見他終於恢復了正常,這才明白過來,互相使著眼色,已然明了了。
「瑾歌。」
「誒誒誒,打住!」瑾歌急急擺手,一臉的嫌棄的霸道,毫不客氣道,「我的名字你不能這麼喊,得加上姓。」
洛祁安略微遲疑,隨後點頭應道:「嘿嘿,好。」
看著今日的洛祁安似乎與平時有許多不同,卻也沒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來,瑾歌也稍微緩和了語氣,又問道:「你到底有何事?我趕著回去呢。」
「呃……我……」洛祁安一時無話可說,直看著瑾歌,目光恍惚。
一旁的幾人見著都為他心急,也著實是沒有見洛祁安如此反應過,紛紛對他使眼色,拍他的肩膀,隨後想到或許是因為他們在這兒影響他了,便合計著準備離去。臨行,一男子還不忘去把內堂的魅姬一道帶了出來,準備帶她一起走。
魅姬一出門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瑾歌,這時候她又戴上了那塊面紗;她心中肯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果然是這個女子。
路過瑾歌的時候,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絲毫感覺不到她身上有任何可以勝過她的地方,目光在抬眼的那一刻,也觸及到了瑾歌正好看過來的目光,她一時覺得這雙眼睛裡有一種她看不懂的光芒,但卻在那一刻有一種刺痛灼傷的感覺。
「薛姑娘,進來坐會兒吧。」
「不用了,我不坐,已經很晚了。」瑾歌果斷拒絕了,這會兒這間房就剩下洛祁安一個人,而她站在門口。
聽到身後傳來他們二人的對話,魅姬邁著緩慢的腳步,默默的記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