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是他徒弟?」在得到張元奇肯定的答覆後,我有些擔憂的說:「你把他徒弟打這麼狠,人家不來找麻煩就不錯了,還想要東西?」
「坑蒙拐騙,總要有個對象,他們選錯了對象,這怪不得我。反倒是黃老三,徒弟惹了事,當師父的如果不管,那他名字就臭了。」張元奇說。
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就好比前兩年的港片《葉問》,徒弟和人家打架,不管是非對錯,當師父的都必須出面。至於是道歉還是要賠償,那就看誰拳頭硬了。我瞅了瞅張元奇的拳頭,想了半天,最終沒有問他和黃老三比誰更厲害。因為張元奇之前就已經說過,很多年前,他就曾抽過黃老三。
我拐彎抹角,問了問他這事。張元奇笑了聲,說:「那時候他同樣偷到了我的身上,也和這幾個小子一樣要來找麻煩。我就折了根棍子一頓抽,當時都很年輕,算是不打不相識。見了血之後,反而常有聯絡。」
「這麼說來,你和他其實也能算朋友。」我問。
張元奇點了點頭,說:「這些年來,認識了很多人,三教九流,呵呵,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混的好還是不好。」
他臉上有些悲切之色,我知道,一定是想起了寨子裡死去的那些同伴。說起來,有件事我很好奇,便問:「為什麼感覺那些人追殺我們的頻率不是很高?這麼多天了,都沒發現有人追過來。」擺渡一嚇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張元奇轉頭看我一眼,過了許久,他才問:「如果你的養雞場丟了一隻雞,會花費所有的精力去找嗎?」
我張大了嘴,被他問的有點傻眼。這話聽起來有點糙,但仔細一想,我們倆在那個勢力眼中,可不就是兩隻小雞嗎。不,說不定連雞都不算,頂多是兩袋雞飼料。正因為如此,他們雖然沒有放棄過追殺,但也不會太放在心上。想起來了,或者路過看見了,便動動手。想不起來,也就算了……
這麼一看的話,其實我們的路也不能說太難走,只要小心點,別總往槍口上撞,應該沒太多的危險。
想到這,我的心情不禁放鬆許多。而張元奇則告訴我,他很早前,就明白了這個道理,只要行事低調些,活下去問題不大。只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得經常轉移居住地,不能總呆在一個地方。否則,遲早有一天得遇上水鬼。
我們在渭河邊等到了晚上,繁星點點,三個年輕人互相摟著蹲在河邊。他們一身都是血,大半天了,連傷都不敢治,看起來有點悽慘。知道黃老三和張元奇有點朋友關係,我不得不提醒他,看著朋友的份上,是否讓這仨小年輕先把自己弄利索點,免得互相面子不好看。
張元奇搖搖頭,他要的就是現在這模樣。不然的話,等人來了反而不好說。他主意已定,我也懶得說什麼,反正不關我的事。
到了後半夜,涼風習習,河水捲起了一波波漣漪。蹲在河邊烤火的我,尚未感覺到什麼,張元奇忽然伸出手,抓向我的後腦。不等反應過來,便聽見有人喊:「哎呦,張老哥,張大爺,輕點,輕點,快斷了……」
我心裡一驚,連忙回頭,訝然發現,一個渾身髒兮兮,如叫花子般的人物,很突兀的出現了。他的右手腕被張元奇抓住,此刻正哇哇的叫痛呢。夜色太黑,他臉上又太髒,看不清楚模樣,但從灰濛濛的頭髮和略顯蒼老的聲音來判斷,起碼也有六十多歲了。
我站起身來,離他遠了幾步,問:「你是什麼人!」
老叫花子瞪著眼睛瞅我,說:「你又是什麼人!」
張元奇手裡一用勁,老叫花子頓時痛叫起來,連忙求饒:「張大爺,放過我吧,好歹當年也給您偷過雞吃呢。」
我瞪圓了眼睛,忍不住看向張元奇,這傢伙還偷過別人家的雞?張元奇手一抖,將其鬆開,說:「這麼多年了,你一點長進也沒有。」
老叫花子揉了揉手腕,嬉笑著說:「那是那是,誰能像您老一樣厲害,那還當什麼梁上君子啊。」
張元奇動也未動,坐在火堆旁,像老僧一樣淡定。老叫花子轉頭看了眼河邊蹲著的仨徒弟,然後又看看我,笑著問:「小兄弟在哪條路上走的啊。」
不等我回答,張元奇便說:「別廢話,我問你,能不能弄到血蟾蠱?」
「血蟾蠱?」老叫花子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