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風和日麗。
宜山城,趙氏。
練功場內傳來海嘯般的練功聲,一位壯碩的大漢武者正帶著三百多位少年練功。
趙氏,在宜山城也是大家族,族人五千,可是能成為武者的,卻很少。
「認真點!」
壯碩武者見到幾個少年走神,大聲呵斥道:「練功的時候,竟然敢走神。這樣練法,你們什麼時候才能成為築基期武者?十六歲之前,沒有成為築基期武者,你們就沒有機會進入玄心劍宗。只有進入玄心劍宗,才能學習到真正的武道和劍道,才能揚名立萬,光宗耀祖!」
武道,分為築基,易筋,鍛骨,煉髒、洗髓。
據說,洗髓換血之後,還有一個傳說中的先天境界。
想要進入武道宗門,必須在十六歲之前築基成功。
練功場邊上,站著一位十一二歲模樣的少年,他羨慕地看著練武場中那些練功的少年們。
這少年名叫「趙雲峰」,也是趙氏家族子弟。
他從小體弱,一旦運動量大了就會喘氣,甚至出現呼吸困難的情況,更不要說像其他少年那樣修煉武功了。
趙雲峰已經十四歲,可是他的臉色蒼白,身材瘦弱矮小,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樣子。
趙氏雖然是大家族,可是像趙雲峰這樣不能修煉的孩子,只能讓他習文。在這個崇尚武道的世界中習文,就是變相地放棄趙雲峰了。
趙雲峰握著拳頭,心中暗道:「要是我也能像他們這樣練功,我就再也不用去學習那些沒有的經書詩文了。」趙雲峰的經書詩文學習得很好,可是這些東西越是學習的好,他就越是不甘心。因為這樣只能顯示自己無能,不能成為武者。
壯碩武者看了看日頭,已經快中午了,然後對場中的少年們大聲說道:「停!」
少年們都停了下來。
壯碩武者說道:「今天的修煉,到此為止。我希望你們當中,至少要有十個人進入玄心劍宗,只有這樣,你們才對得起家族對你們的栽培和期望。」
少年們大聲喊道:「是。我們一定築基成功,進入玄心劍宗!」
「好。解散!」壯碩武者喊完了這句話,少年們發出了一聲歡呼。
他們的年紀畢竟還小,正是貪玩的時候,練功完畢,當然想要快點離開。
「咦。你們看,趙雲峰那廢物,又來觀看我們修煉武功了。」
「趙雲峰,他這一輩子算是廢了。不能修煉武功,就算文采再好,又能如何?」
「當年,趙雲峰的父親『趙賀』還是我們趙氏的天才,可是自從趙賀雙腿廢了之後,他們家就沒落了。沒有想到趙雲峰從小體弱,不能修煉。」
「算了,我們走吧,別理這廢物了。和他接觸多了,我們的天賦說不定都會受到影響。」
少年們的議論聲,趙雲峰一字不差地聽著耳里,他心中憤怒,憋屈,可是又是那麼無奈。
有些時候,趙雲峰甚至都感到絕望,這樣的日子,難道自己真的要過一輩子嗎?
壯碩武者看到趙雲峰瘦小的身影,心中冷笑道:「趙賀,當年你擠了我進入玄心劍宗的名額,斷了我的前程,毀了我的一生。現在,你的報應來了吧,你不但雙腿殘廢,連你兒子趙雲峰也先天體弱,不能修煉武功,完全是一個廢物。可是我兒子『趙雲武』,卻是玄心劍宗外門弟子,將來前途無量。現在,你還怎麼和我比?」
壯碩武者名叫「趙凡」,乃是趙氏家族的教拳師父,修為達到了鍛骨期。他在趙氏家族中,也算是為數不多的幾位武道強者了。
趙雲峰強壓著心中的屈辱感,裝出一臉淡然的樣子地離開了練武場,向家裡走去。
………………
趙雲峰迴到家,看到母親「孫素」正在廚房做飯,父親「趙賀」坐在木質輪椅上。
「爹,娘,我回來了。」趙雲峰對趙賀和孫素輕聲喊道。
趙賀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又去練功場了?我不是和你說過,你先天體弱,不能修煉武功,不要再去練功場。為什麼你不聽?」
孫素看了一眼趙雲峰,輕聲說道:「他爹,算了,孩子在家讀書,也悶了,出去走走也無妨。」
第一章 體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