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當她的意識再度復甦的時候,是被嗚咽的風聲和刺骨的冷意喚醒的。
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帘的並非是那鑲嵌有夜光水晶的棺材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草團、石塊和木頭搭建起來的屋頂。
夏洛特躺在一團乾草上,身上蓋著一塊布滿污漬的灰黑色羊皮毯,凜冽的狂風吹得屋頂咯吱咯吱作響,似乎隨時都能傾倒,影影綽綽的火光將整個世界照得昏昏沉沉,能聽到木柴噼里啪啦的燃燒聲,嗅到那種木料燒焦和草木發霉的氣味兒。
點點雪花透過屋檐和窗戶的漏洞被寒風帶入,晶瑩飄落,飄轉著落在夏洛特的小臉上,冰冰涼涼,逐漸喚醒她那遲滯的思緒。
看著這陌生的茅草屋,夏洛特有些發懵。
等等
自己不是在棺材裡睡覺嗎?
這是哪兒?
夏洛特嘗試著起身,但四肢傳來的卻是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酸痛和遲滯,仿佛已經好幾個世紀沒有活動過的生了鏽的機械一般。
夏洛特不信邪,她嘗試動用自己的魔力,隨後愕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魔力竟然消失不見了。
這個發現讓夏洛特頓時打了個激靈,她再也顧不得四肢的遲滯和酸痛,連忙艱難地掙扎著爬了起來。
「喲,您醒了。」
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口音晦澀,瞬間激起了夏洛特的警惕。
她如同一隻受驚了的小兔子般朝著旁邊看去,只見不遠處燃燒的篝火旁,坐著一個全身籠罩在獸皮衣中,背著弓箭,佩有獵刀的高大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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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中年男性,他有著一臉如同森林一般鬱鬱蔥蔥的大鬍子,蒼藍色的雙眼流露著飽經滄桑的濁光。
「別怕,我沒有惡意,只不過是看您昏迷在外面,擔心您在風雪中遭遇不測,才將您帶進來罷了。」
看著一臉警惕的夏洛特,中年男性說道。
風雪中?
不測?
夏洛特有些疑惑。
她低頭朝自己身上看去,發現自己依舊穿著那件沉睡前進入棺材時選擇的睡裙,只不過在睡裙之外還披了一件不合身的獸皮大衣。
當然,說是大衣也不太合適,在夏洛特看來,那更像是原始部落里保暖用的皮草,與其說是衣服,更像是個斗篷。
「你是誰?這裡是哪?」
感受著凜冽的寒風,夏洛特微微緊了緊皮草,警惕地問道。
「我叫哈夫丹,是一個狂風獵人,您也可以稱呼我為大鬍子。至於這裡這裡是高塔之國的北疆,天啟者的神光難以照耀的地方。」
中年獵人說道。
高塔之國?
天啟者?
神光?
聽了名為哈夫丹的獵人的話,夏洛特有些發懵。
這幾個單詞單抽出來她都懂,但連在一起卻聽不明白了。
惡補過彌瑞亞大陸各地風土人情和政治局勢的她可沒有聽說過什麼高塔之國,更別提什麼天啟者了。
夏洛特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還在夢裡,但若是在夢裡的話,那麼這個夢境也太真實了些。
她狠狠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嘶——
疼。
這好像不是夢!
只是,如果不是夢,她怎麼一覺睡到了這種宛若北境部落一般的地方?!
「哈夫丹閣下,請問今天是幾月幾號?又是那一年?」
想了想,夏洛特問道。
「幾月幾號?北疆從來沒人記過這些,不過,中央高塔上一次派來天啟者是十天之前,算一算的話,應該是寒風之月的第十一天吧。」
「至於是多少年應該是天啟466年吧。」
中年獵人哈夫丹搖了搖頭,說道。
寒風之月?天啟466年?
夏洛特更懵逼了。
寒風之月雖然聽不明白,但大致能猜到指的應該是
-88- 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