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台上的宋子休斗到酣處,長嘯一聲,掌影飄飄,寒冰真氣運轉全身,灌注雙掌,遮那法王感到全身都籠罩在一片嚴寒之氣里,強自運用「大日光明功」抵禦嚴寒,掌上的勁力也隨之減弱。
此時不單只是台上眾人,連台下的人也大多看出遮那法王已經難以抵擋,將要敗陣,均歡呼雷動,畢竟遮那法王是蒙古人,宋子休是漢人,這場比試雖則說是弘揚佛法,但胡漢之分還是有的,最主要是幽冥教主已經戰勝了獨孤芳,若然再給蒙古人勝多一仗,對中原武林的打擊可謂很大,而且假如宋子休不勝,那麼很大機會中原武林的重擔便落在三元教主矛子元身上,只是大家多不願看到的。
反倒矛子元是十分願意宋子休輸的,在他心中已經有了排位,他認為,自己和宋子休的武功不相伯仲,而又稍稍比慧靜師太和靈寶道長高出一點,假如兩名蒙古人都贏了,自己便可以代表中原武林出戰,大多也是靠自己,形成兩位蒙古人夾擊自己的形勢,自己無論輸贏都可以大大的籠絡人心。
可這時看到宋子休勝券在握,不免有一點的失落,台上的宋子休知道遮那法王已經無力抵擋,也不想再耗下去,催動內息,以極剛強的掌力,連三掌,遮那法王只好連接三掌,第一掌退了一步,強自提一口內息,勉力接了第二掌,後退三步,胸腹之中氣血翻騰,難以自已,宋子休第三掌擊出,遮那法王舉起雙掌,但覺一口真氣再也提不起來,感到頭暈眼花,幾欲跌倒,宋子休看得明白,掌到中段,突然轉了一個圈,身體也隨著掌勢回到台中。
他哈哈一笑行禮道:「遮那法王的『大日光明功』果然名不虛傳,是佛門武功的一個巔峰,老夫所習武功十分的雜,估計也不能為大家帶來什麼佛學道理了,希望法王的武功能對大家有所啟,我是從中領悟不少,不過也只限於武學,而對佛學是一竅不通。」
台上的慧靜師太微微一笑,靈寶道長嘆了一口氣,他是覺得宋子休不應該留情,他跟少林方丈了相交情甚篤,雖然之前有所頂撞,可心裡還是站在老朋友身旁,他知道是遮那法王下的藥害了了相大師,而且令他們老朋友間出現了嫌隙,所以希望宋子休能夠給法王一點教訓,可他偏偏真正做到了點到為止,但看到慧靜師太如此的恬靜慈祥,自己也吃葷,可畢竟也是修道之人,感覺稍有不妥,也就不做聲了。
遮那法王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的樣子本來是誰人看到都會寬容的,總會不禁想起彌勒,而在三元教也有一個彥布袋,也是自詡為彌勒轉世,後來在點將山被范無名一掌擊斃,兩者比較遮那法王無論從武功還是佛法修養,乃至他對大漠百姓的愛護與幫助都是最接近的。
他為人豁達,除了專注佛學,還醉心武功,希望用兩者來助人,而在年輕的時候,曾經在一次伏魔的戰鬥中擊敗大漠的一個魔頭,得到一本武學典籍,他翻開一看,現裡面記載的武功十分的艱深,但卻非常厲害,而且十分的邪門,容易令人墮入魔道,但他自信佛法高深,以為將這本武功典籍銷毀了十分可惜,希望以自己高深的佛理,從中將邪派的心法摒除,將他變為一本正大光明的典籍,想不到這本典籍記載的心法卻遠遠高於他修煉「大日光明功」達到的境界,這魔心已經埋藏在自己心底,有時候竟不能自已,隨著他佛理修為的增加,內力修為的增強,心中的魔念也不斷增強,往往在修煉佛門功夫達不到預期效果的時候,都會不其然的運用到了邪門心法,竟然一日千里,只是他自己毫不知覺。
自從在大漠被幽冥教主將心中的魔念引出來之後,他是每日都如同墮入地獄般,多年的佛法修為不斷的去抑制心中魔念,而魔念卻是十分的柔和,如同勁草,只要稍一壓制,便折服,但卻一直埋藏,從未消除。
這次來中原,是幽冥教主主張,他向窩闊台獻計,而遮那法王是一心來跟中原群豪爭一長短,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魔心作祟。
所以當下輸給了宋子休,一時心情起伏不定,內心交戰不已,突然聽得一把極為陰柔的聲音道:「遮那法王,你本該武功天下第一,中原武林誰又能是你對手?為何要將上乘的武功棄之不用,甘願在天下群豪面前落敗受辱呢?」
「我有上乘的武功棄之不用?」遮那法王臉上露出一種驚喜的笑容,向著聲音出去望了過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