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女子性本多情,蘇州女子更是柔情似水,這半月余神仙似的生活是薛泠善所不能給的,蘭舟未,胡紫怡一曲唱罷,將瑤琴沉入河中,「叢郎,此曲只為你而奏,一日不見君面,此瑤琴就一日不見天日,紫怡的歌聲長埋心中。」,說罷轉身離去,身材婀娜,怎叫叢郎不魂牽夢繞。
宋理宗趙盷為人隱忍,初登基的十年大權落在權臣史彌遠手上,他就專研理學,天天聲色犬馬,待史彌遠死後,重掌大權,勵志中興,擺黜史黨,親擢台諫,整頓財政,北宋年間科舉制度已漸完備,到了南宋年年征戰,名存實亡,這幾年外有孟珙連連大捷,內有李宗勉扶持朝政,科舉制度也恢復,不少有志之士看到了朝廷的改變,都積極應考,此等事都生在公元一二三三年端平年間,所以稱為端平更化。
近幾年,船家見慣了上臨安考取功名,有志為國的文人,看到叢培風儀表不凡,胡紫怡柔情萬縷,便道:「我看公子儀表非凡,眉間藏珠,大貴之相,定然高中,這幾年間我載過的文人不計其數,論相貌以公子為冠,別人上臨安只有一條出路,你卻有兩條。」
船家侃侃而談,叢培風本來懶理,聽得他說得神秘,禁不住問道:「我的第二條出路?」
船家笑道:「若然給皇上的御妹看到你的相貌,十有**會招你為夫,從此跨鳳乘龍,扶搖直上,就是公子不要辜負了家裡的那位瑤琴糟糠,到時你有天上大貴之妻,又有凡間似水嬌妻,羨煞旁人啊,公子,煩你在小人的船上題上墨寶,以後這條船便可成為狀元船,或者駙馬船了。「
叢培風想到薛泠善的豪直,猶如刀削冰雕的美人,而胡紫怡柔情,猶如花間晨露溶成的美女,得此二妻夫復何求,只是不知薛泠善會如何,轉念一想,大丈夫有幾個妻子平常至極,而且自己為了她犧牲如此多,定必答允,想到此處,不禁躊躇滿志,意氣風,心胸為之寬廣,哈哈大笑,拿起船家遞過來的筆,在船舷上題了「蘭舟曉月」,四個字,在自己四字旁題滿了詩詞,想來剛才的一番話,船家也不知道跟多少人說了,只是他運氣極差,押不中寶,叢培風也不以為意。
「船家,勞煩等等老朽,我也要上臨安考試。」,岸上一位清癯的老者背著包袱匆匆而至,對於這種考了幾十年的老生,卻是見慣不怪了,船家大聲道:「老先生,這船已經讓這位公子包了,你另覓其它吧。」
叢培風心想,反正自己一人也無聊,看這老生也是飽學之士,一起上臨安多個說話的人也好,就馬上示意船家可以載多一人,船家當然同意,對老生道:「老先生,這位公子說可以載你一程,那我就收你一半船資,並非我貪心,而是做生意,怎麼也要作個樣子,求個吉利,總不能說做虧本示意。」
叢培風看到船家如此會做生意也不禁莞爾,老先生付了船資,連連道謝,一路上兩人談論詩詞歌賦,竟然十分投機,在船上得一知己,沿途儘是江南水鄉的美景,叢培風一掃多日來的困郁,心情極好。
這天,小船臨近蘇州,景色更是清秀,仿如美麗的女子一般,叢培風的心裡不禁想起胡紫怡,想起這段時間的溫情,不禁臉上微微一熱,「公子,想起家中嬌妻還是竹馬青梅的倩人?」老先生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嘟嘟」,還未等叢培風答應,河上傳來響螺的聲音,長短有致,顯然是江湖上的幫派傳達號令的聲音,「二位莫怕,等一會看到任何情況當作沒看到可以了,這是沙河幫的暗號。」船家道。
叢培風心裡笑:「小小一個沙河幫,哪裡驚動得了叢四爺。」,臉上若無其事,慢慢喝下一杯酒,老先生無不擔憂道:「船家,什麼是沙河幫,是盜賊嗎?」
船家小聲道:「不錯,是河上盜賊,不過他們只劫官船,商船,剛才的號角聲就是通知我們這些客船的當心,他們要做買賣了,讓我們迴避。」
兩人聽罷均不作聲,一日下來,居然平安無事,也見不到有賊船作惡,都道是船家胡扯,老先生長舒一口氣,笑道:「嚇死老夫了,公子你是外地人,在宿遷可是為了感受一下當年楚霸王留下的風采?」
叢培風笑道:「不錯,楚霸王一生豪傑,考試前尚有空餘,便想來一睹其遺留的風采,果然餘韻悠長,令人夢裡難忘。」,他說的是胡紫怡。
老先生聽了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