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慕容霏霏如此分析,群豪都驚得背上涼,而汗不敢出,這條計謀比毒蛇還要毒上百倍。
「哎呀呀。」藍道心拍著手掌稱讚,「慕容姑娘真乃女中諸葛,而且有西子之貌,為何會看上那不識好歹的南宮小子,倒不如和小生結為連理,你我同心在亂世造王,定可成為千古佳話。」
「哼,你才小子,大師兄比你好上百倍千倍!」慕容霏霏俏臉一黑,「藍先生你心腸好歹毒,居然想到這條毒計。」
「哈哈哈!」藍道心十分得意,「我是為了救大家性命,你想,假若都死了,我們的計劃一樣暢通無阻,而且你們的家屬師長,同門,弟子必受牽連,而加入三元教義軍,不單可以創立一番大業,而且主動出擊,我教定必先行將諸位親屬安排好,嗯,大家請選擇吧,大丈夫,該噹噹機立斷,一炷香時間,是站左邊還是右邊,自行決定,絕不勉強!」
大殿中一時議論紛紛,群豪都知道,藍道心所言非虛,擁護茅子元,殘殺同胞,不是仁人俠士所為,不同意,結果還是一樣,在座眾人也會一樣身敗名裂,而且連累親友同門。
程若飛心中卻有盼望,她哥哥程若光還在殿外,以他的本領,制服外面的弓弩手,未必不是不可能的,但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了廣本是正大光明的得道高僧,無甚心機,此刻乾脆盤膝閉目念經,心中想著最多一死,反正生來本是空虛無相,死後虛名更是無相。
而慧清正以甚深功力,用傳音入密,詢問南宮少游和宋婉兒意見。
宋婉兒只要和南宮少游一齊,是生是死,也一樣坦然,回了慧清一句,「香燃盡,若無生機,奮力一擊,於敵同死!」
慧清聽了,心中也是這般想法,也就坦然,和三靜一齊盤膝閉目誦經,臉上一片祥和。
南宮少游沒有回應慧清師太的詢問,反倒提醒了他,他也以傳音之術,在慕容霏霏耳邊道:
「霏霏,香盡時,水擊千里,列子御風,飛燕掠湖,杯水坳堂,貪婪者不可能不惜性命。」
慕容霏霏突然對他怒目而視,瞬間轉為寸斷肝腸,然後冷冷的笑著,眼中卻流出清淚:
「南宮師兄,你竟對我討厭如斯,生時對你縱有千種風情,萬般思念,你卻置若罔聞,此刻低賤到想與你同死,還是被你嫌棄,我慕容霏霏若然要偷生,如今已在殿外,何必冒了千斤具鐵輾軋之險,投身龍潭?」
剛才南宮少游所說的話再明白不過,他是要在香燃盡時,使出「水擊千里」,這招是以極快的手法一連刺出十六劍,是以抵擋強弩攻擊,「列子御風」也是前行護體的招數,而「飛燕掠湖」是飛燕功最簡單的身法,卻是最有限前行的身法,試想燕子掠過湖面是何等輕快敏捷,而前兩招當然是南宮少游使出,用來保護慕容霏霏,最後一招是「寒冰劍」里的救命絕技,以長劍做幌子,而真正厲害的是手,手以出其不意的方位伸出,抓住敵人的「檀中穴」。
這種打法目的明顯不過了,是南宮少游不惜以自己性命做賭注,保護慕容霏霏去擒拿樊,藍二人中一人,他倆都是貪戀權勢的人,凡貪婪者,必定愛護自己性命,沒了性命,貪婪有何作用,這樣做是讓慕容霏霏得以有生存的機會。
聽了慕容霏霏的話,南宮少游整個人懵了,他本來也十分聰穎,不可能猜不透她的良苦用心,可是無論再聰明的人,在自己心儀對象面前都會變得十分呆滯。
他呆呆的走到慕容霏霏面前,想要替她拭去眼淚,慕容霏霏卻撲倒在宋婉兒的懷裡,宋婉兒柔聲道:
「霏霏,你不知道,少游他每天都在想念你,為你茶飯不思。」
「他,他心裡只有那位五尺姑娘」
「五尺姑娘?我沒聽他說過,你是說阿木爾嗎?她已經死了。」
「怪不得!」慕容霏霏從宋婉兒懷中將頭探出來,「原來人家死了,你才記起我。」
面對著宋婉兒的憨直,慕容霏霏的誤解,他真的是百辭莫辯,心中恨不得宮殿上的強弩立刻射出來,當場死在亂箭當中,好過受如此煎熬,忍不住大聲道:
「喂,上面的弓弩手,還不放箭,你南宮爺爺活得不耐煩了!」
「你這是幹什麼?要尋死嗎?是故意氣我嗎?」慕容霏霏罵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左右卻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