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強靠在了土堆上,身體沒有一處還能正常的運行了,急促的呼吸讓他感覺很難受,高傲的鬼子用力的推著槍管慢慢陷入內臟之中。
吳國強橫著向鬼子砍去,然而力度和速度都跟不上了,鬼子輕易的躲過飛來的大刀,吳國強的右手鬆了,手指撐開,手臂跟隨者大刀垂直掉落。
大刀重重的插入泥土之中,銀色的刀柄上還有鬼子的鮮血在滴落。
吳國強憋了一口氣,然而殘破的身體無法支撐著正常的血液流動,全都從腹部槍管制造的血洞中涌了出來,嘴角撐開的最後一抹笑意也被溢出的鮮血襯托出了殘忍的模樣。
跟上的鬼子鋒利的刺刀接觸著血肉,一點一點的刺了進去,平滑工整的刀口又在吳國強的腹部添了一筆,身體彎曲了,被刺刀深深的插在了土裡,腦袋朝著黑土,嘴裡的血一灘一灘的低落,吳國強沒有了意識,這具殘破的身體已經不屬於他的靈魂了。
鬼子殘忍的容不下他的模樣,拔出他的紅櫻大刀,高高舉起一刀落下,吳國強的腦袋順著山坡滾了下去,像一個皮球一樣彈動,最後也不知落進了哪一個炮坑?
廖長勝跑動的身子卻沒有移動自己的目光,潤紅的眼中來回的播放吳國強最後的身姿。
瀰漫的硝煙逐漸遠去,狼藉的烏江岸邊淡出了視野,茂密的深林中透出一絲光亮撒在廖長勝的深山,涼風拂過,松樹枝稍嗖嗖作響,地上的野草干枝隨風舞動,在眼前搖曳,廖長勝疼的發紫的心連這些雜草也容不下。
使勁的抓著頭髮,扭曲的表情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瘋狂的抓扯著野草,可這綿延一片又豈是自己抓得乾淨的,跪倒在地,怒嘯蒼天,為何這麼殘酷?眼光印出一張蒼白的臉。
「喝點水吧!」
胡秀江用薄荷葉在山溝中弄了點清泉,廖長勝接了過去,眼睛直視著看不完的松林,將冰冷的泉水從頭淋了下去,流進脖子,順著背脊留下,廖長勝顫抖了兩下,甩了甩腦袋,頭髮上的清泉還在滴落。
走到山溝傍邊,一頭埋進了冬日的山泉中,「噗噗噗」急促的呼吸聲,抬起頭,又埋下去,來來回回數次,總算清醒了不少。
「汪汪」
黑豺突然暴跳如雷,好是感覺到了敵意正在靠近,張二傻眼神一愣,端著自己的槍朝著黑豺狂吠的方向探去。
「嗖嗖,哧哧」不斷有樹枝和野草的聲音,動靜很大,應該是個不小的東西,張二傻是個有經驗的獵人,他第一印象呈現在腦海里的是上百斤的大野豬。
「哇嗷」
一聲巨吼差掉把張二傻心都嚇出來了,一頭猛虎撕裂著嘴,威武壯碩的走了出來,猛虎的肌肉每走一步都在抖動,尖牙上還帶著血肉,看來這傢伙是沒有吃飽啊!
廖長勝愣了,恐慌的盯著猛虎,自己在這山區生活了二十年,從來也沒見過這玩意兒,頭腦里一團懵不知道怎麼辦?
黑豺不斷地狂吠,這狗王般的聲音在猛虎面前如同風吹草灰一樣,根本入不了猛虎的耳朵。
「哇嗷」猛虎巨大的瞳孔中印出幾個人的身影,舔著嘴唇朝著最前面的張二傻走去,張二傻哆嗦的雙腳像被系住了一般挪不動。
「張二傻,你在楞什麼?快回來!」
張二傻傻乎乎的點著頭,黑豺為了救張二傻撲了上去,卻被猛虎一個甩頭彈出了好幾米遠,猛虎並沒有去管黑豺,繼續朝著張二傻走去。
猛虎突然撲了過來,胡秀江鳴響了槍,並沒有嚇到它,反而咆哮聲越發不可收拾,廖長勝趁機趕緊拉著張二傻一陣狂奔。
猛虎緊追不捨,非要將幾人吞下肚子不可。
「大哥,咋辦啊?咋們跑不過那東西啊!」
張二傻邊跑邊回頭叫道。
「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讓它這樣追!」
「上樹,上樹」胡秀江連番叫到,爬樹對於山裡面長大的廖長勝來說,家常便飯而已,幾人趕緊往筆直的松樹上爬。
猛虎用爪子拍打著松樹,松樹震動,張二傻沒抱住掉下去不少,猛虎一個飛撲,正好抓到張二傻的屁股,褲子被扯爛,屁股上還留著血淋淋的虎爪印,張二傻疼痛難忍,慘叫帶著哭聲,繼續向上爬,滑稽至極。
猛虎在松樹周圍徘徊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