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無精打采的話打斷,結果忘了自己要說的話,尷尬地張著大嘴站著。
「要打架天亮了再來,隨時奉陪。」
已經不願意和這蠢貨多說,仇無衣甩出一句就要回身關門。
「等等!」
看到仇無衣要走,郭勇這才狠狠拍了幾下腦袋,大喊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柄小小的短刀,布滿胡茬的大臉嵌著兩顆牛眼,簡直就是「不要命」這個詞最好的詮釋。
「現在要打嗎,好吧,趕緊的,打完我要去睡覺。」
仇無衣終於忍無可忍,捏著拳頭向郭勇走了過去,心中已經決定這次至少要把他揍到一個月起不來床才行。單純來挑釁也就罷了,這蟑螂般的生命力和接近於零的智力與學習能力著實令人忍無可忍,除了把他揍趴下以外別無想法。
「不!你等等!聽說……聽說就是你把老子送回來的?」
郭勇臨戰之時反而慫了,也許是被仇無衣因為睡眠不足而充滿血絲的雙眼嚇到,連連後退。
「你還知道啊,看你這個蠢蛋找到的都是些什麼人!下次拜託找點靠譜的好嗎?至少別把你自己先搞死,然後,你到底想說什麼?」
一提這個,仇無衣的怒氣更是直衝大腦,一抬手,才發現手裡沒有板磚,沒法直接糊在郭勇臉上。
「少……少廢話!你當老子不知道嗎!反正!反正老子這次是欠你一命了,什麼時候你想要回去,就直接找老子來拿!等著吧!」
說罷,漲紅了臉的郭勇將短刀向著地面一擲,氣哼哼地轉身就走。
「呃……」
仇無衣反而愣住了,眼看著郭勇遠去的背影,一直沉默。
這大概是……化解仇恨的表現吧?就像古代的傳說中給大熊還是獅子什麼的治療傷口之後獲得了野獸的友誼,原來和動物溝通的辦法對一些人也是有效的。
寥寥無幾的幾個圍觀者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三三兩兩回到自己的宿舍,等人們散盡了,仇無衣才彎腰將地上的短刀撿起,用手指颳了一下刀刃,鋒利得很。
刀打造得頗為精緻,單是上面鑲嵌的寶石就足有上千金幣的價值,似乎郭勇這個人也不是普通的莽漢。
「蹬蹬蹬!」
樓梯口處又響起一種粗暴的上樓聲,沉重的聲響不太像郭勇,仇無衣覺得大概與自己沒什麼關係,剛要拉開宿舍門,眼睛卻無意中掃到從樓梯口擠出的龐大身軀。
那竟然是納托魁老師,大約一個月之前他就去了永國述職,不僅是因為那件事的緣故,而是數年以來所積攢的功績足以晉升,所以過了這個假期他就要在永國的學院工作了。
「正好正好,我找你有好事,進去再說!」
納托魁對學生一向親密,看到仇無衣站在門口,立刻搖著蒲扇大的手掌沖了過來。
「老師……請進吧。」
仇無衣問了聲好,打開屋門,他也知道納托魁的性子就是簡單,不可能轉彎抹角地做出些坑人的伎倆,所說的好事就肯定是好事沒錯,只是不清楚與自己究竟有什麼關係。
「好好好,我就長話短說了,你也知道,我馬上就要去永國了,這一次只是先去報到的。我去了之後,將這邊學院的一些事和他們一說啊,他們也對神火京的學生很感興趣,準備讓明年東方天武堂以招收外國學生為主。」
納托魁來不及落座,就站在門前直接講了起來,話畢,就眯著眼睛等待仇無衣的反應。
「東方?老師,永國不是只有西方南方和北方三個天武堂嗎?」
仇無衣揉了下太陽穴,確認自己的記憶沒有偏差後才謹慎地問道。
天武堂,名義上是更高一級的天衣學院,永國只有三所,但誰都知道它其實培養的是加入天衣聖門的人,與一般的天衣學院並不存在晉級的關係,所以很多地方都透著神秘。
「哈哈,這就是我說的好事了,明年第四所天武堂正式竣工,正好還是第一次面向別國大規模的招生,難道你就不想以它為目標嗎?我早就看好你了,以你的素質,不加入我們天衣聖門實在有些可惜啊。」
納托魁興高采烈地說道,在他的心中,天衣聖門就是至高無上的,所以對於最喜歡的學生,他也認為必然要加入天衣聖門才對得起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