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總不能就放在這兒吧,好不容易救過來的。」
仇無衣捅了捅郭勇身上的縫合部分,其實這是自己第一次做這麼複雜的手術,在這之前都是在野獸的屍體上訓練的。身為繼承殺手家業的人,關於人體的解剖也是必學的內容,況且這些東西在父親傳授自己之前就已經早有記憶。
父親常常說一句話——「不僅要學會殺人,還要學會救人」,所以救人的訓練至今也沒有停過。
「帶回去丟給學校?」
「也只能這樣了。」
說罷,仇無衣著手砍掉了一些大小適合的樹木,將它們並排紮成簡單的木筏形狀。
這是一個簡單的工作,但范鈴雨還是做得很笨拙,於是只能負責將樹連根拔起這樣的事情,其餘的全部交給了仇無衣,也勉強算的上共同作業。
將雪老虎丟在紮好的方形木筏上捆好,再把郭勇隨便丟在最頂上,兩個人拖起沉重的木筏順著來時的路下了山。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發生任何值得一提的事,范鈴雨說的話也很少,心情隨著時間的推動而越來越低落。
而到了山腳下的大陸公路之後,一直到仇無衣尋到了前往元山城的車隊,並且把珍貴的雪老虎委託車隊裝車的完畢為止,她甚至連半句話都沒有說。
仇無衣主動包攬了一切事務,也沒怎樣主動找范鈴雨搭話。
因為范鈴雨是個心情全部能表現在臉上的女孩子,根本不需要仇無衣去猜測她的想法,短暫的分別讓她感到寂寞,可是元山城那個地方……
自從離開城門以後,就再也沒有返回的想法。
並不是因為心中的傷痕或者痛苦之類,甚至在仇無衣回想起來的時候,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心情。
這大概就是「不混出模樣絕不回家」的意思吧,總之每一次他都是如此說服自己。
直到分別的時候,范鈴雨才主動找上了仇無衣,威脅幾句諸如「等我回來之後好好戰上一場」之類的話之後相互道別離開。
兩個人的性子都不是婆婆媽媽的類型,到了分別的時刻,范鈴雨就不再鬱悶,心平氣和地離開了神火京。
而當仇無衣把還沒醒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來的郭勇隨便交給學院之後,獨自一人回到了宿舍。
久違的被子令這個晚上過得溫馨舒適,暫時忘卻了在山中遭遇的種種怪事。
「仇無衣!給老子出來!」
巨大的聲響透過宿舍的門,迴蕩在不大的空間中,現在連太陽還沒升起來,儘管確實是清晨。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仇無衣揉著惺忪的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總覺得剛才耳中聽到了一種聲音,這個聲音在憤怒地呼喚著自己。
「錯覺嗎?」
仇無衣圍著被子,心中已經大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大腦卻在竭盡全力地欺騙自己,告訴自己的身體這些聲音只是幻覺而已。
對,這是幻覺,不停地在心中重複了五六遍「一定是幻覺」,仇無衣撲通一聲又躺在了床上。
「仇無衣!給老子滾出來!」
外面的喊聲越來越大,儘管宿舍里已經少了大部分的人,可這直接響徹整個樓層的大吼已經不是自我催眠就能忽視的等級。
床上的仇無衣眼緊閉著雙眼,半邊眉毛連連抽搐了幾下,終於雙手猛地將被子一掀,飛身跳下床,箭步衝出門外。
「你大爺!」
一出門,仇無衣直接指著在走廊里大喊大叫的那個傢伙爆了句粗口,很少有事情能讓他如此失態,但冬日的清晨被人吵醒會讓所有的人都無法保持冷靜。
「老子是你大爺!啊……」
根本不清楚目標在哪兒的彪形大漢叉開腿大模大樣地站在走廊中間,也沒分辨出仇無衣的喊聲,只是以為有人在罵他,轉過身就罵了回去,直接與怒目而視的仇無衣眼對眼。
「你是蟑螂嗎?」
仇無衣扶額靠在門邊,額頭上冒出條條黑線,大喊大叫的傢伙果然就是郭勇,在昨天……不,實際上就在十幾個小時之間他還昏迷不醒,現在竟然像猴子一樣闖到了自己家門口嚎叫。
「啥東西?」
郭勇本來想喊點什麼,卻讓突然被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