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
沙業驚愕萬分地大聲一吼,兩眼之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楊文武若是真的護短,不顧長輩身份而前來挑戰,這似乎尚在情理之中,然而他竟然下了這種匪夷所思的命令。
這三個人的反應卻又如此果斷,楊文武的命令儼然就是世間唯一的真理,死就是一死而已,沒有需要質疑的地方。
事情的走向連仇無衣都沒預料到,從始至終他都在防備著楊文武,防備他出手偷襲,因為他長得很像能夠做出這種事的人。
結果在楊文武喝令弟子們自裁的時候,仇無衣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樣隨之一愣。
黑龍三人戰鬥實力稱不上頂級,自殺的速度倒是奇蹟般的乾淨利落,不禁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已經做慣了這件事,當雪亮的刀尖已經割破他們胸口皮膚的剎那,仇無衣好不容易才回味過來。
這時候再出手,已然有些遲了。
雖然鞋子上蘊藏著名為蓄加式空間摺疊的刃紋,可以每天三次瞬間移動,但瞬移之前必須有一個前置條件,那就是先要踏出兩步,第三步才能有瞬移效果。
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連一步都來不及踏出。
眼看黑龍手中的利刃已經濺出血花,仇無衣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三人即將殞命。
「去吧,」
正值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無形的利刃在地面之中飛馳而至,從黑龍等三人的身前一划而過,也將大地撕開了一條長長的裂痕。
這三人雖自殺起來乾淨利落,身上的氣力其實尚未回復完畢,手中短刀應聲而落。
「老大,幹得好,」
仇無衣一拍巴掌,箭步竄到程鐵軒身邊,後面還在犯傻的范鈴雨也精神為之一振,立刻追了過來。
這時,戰場上一號班五人已經和楊文武呈對立之勢,唯獨謝凝不在其內。
但下面謝凝已經提前準備好了一切,如果真要作戰,她也不會落在人後。
「先停手,你們是什麼意思,身為天武堂的人,難道還要管到我的身上,不覺得有點太囂張了麼,」
楊文武喝退了三個弟子,暫時保住了他們的性命,轉而陰測測地盯住了程鐵軒。
「戰敗就死,這是什麼道理,」
程鐵軒面無怒色,平淡如水,臉上一抹微笑宛如撲面春風,不卑不亢地質問道。
「哼哼,這倒是怪了,你們天衣聖門的人,難道不就是勝者榮耀敗者亡,還是說你們東方天武堂都是些懦弱之輩,哈,果不其然,外國七拼八湊的傢伙也只能這樣了。」
楊文武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笑聲比用指甲刮玻璃還難聽,惡意十足的目光從每個人身上逐一掃過。
同一時刻,仇無衣也在毫不放鬆地盯著楊文武,一種不妙的預感始終徘徊在心頭。
因為楊文武的身上似乎沒有穿著天衣,或者說察覺不到天衣之中所蘊藏的力量在何處,可是楊文武弱嗎,並不弱,甚至有可能強得匪夷所思,單是那鬼魅一般的隱匿之力就絕非小可。
仇無衣立刻聯想到了另一個人,學院長段沙門,在領主府邸的大鬥技場戰鬥的時候,他老人家就好像沒有穿著天衣,但是卻在最後的時刻招出了一具龐大骸骨,那顯然是天衣之力。
「啊呀啊呀,那還真是抱歉,你說得對,我們還真就是從外國七拼八湊起來的,不過呢,就算是臨時湊起來的隊伍,也比某些人費盡心血供出來的隊伍強那麼一點點呢。照這麼說,輸了的那一邊也不過如此而已,恐怕我說完這句話,某些廢物又要讓自己的徒弟自殺遮醜了吧。
程鐵軒自然不甘示弱,笑盈盈地指著楊文武的鼻尖,最基本的矜持都不要了。
世間有各式各樣的人,唯獨一種是程鐵軒所不容的,那就是漠視生命的人。
「你……嘴上倒是厲害……」
楊文武本來就已經足夠難看的臉色更是漲得像根茄子,本來他的確一怒之下又想讓三個弟子自盡,可是若真的這麼做,就說明程鐵軒說的話是對的,憋得一肚子苦澀。
「喲喲喲,還以為是什麼東西,原來震國都有人來趟渾水,真是怪了,出身天武堂的人,竟然還有去震國混日子的,這世道啊。」
又懶又挫的大叔聲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