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一邊倒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在沙業強大的力量與怪物般的精神污染能力雙重打擊下,鐵齒車輪的幫眾被打得落荒而逃,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幸運。
沒有被燒得焦黑,然後摔斷大部分骨頭之後再被抬走,當然是幸運。
「又做了無聊的事情……」
沙業舉起右手,五指微張,像是在對朋友傾訴一般注視著掌心,臉上的表情有些悲哀。
雖然不太能夠確定他悲哀的是什麼,不過仇無衣無端地覺得他是因為動用了暴力手段而悲哀。
看熱鬧的人基本走光了,此時不過晚上七八點鐘,夜生活其實還沒真正開始,外城區的夜晚也是豐富多彩的,儘管這種豐富多彩塗抹著罪惡與血腥的顏色。
「打完了啊,魔法到底在哪裡?」
范鈴雨徹底失望了,抱著興致勃勃的心情來看魔法,結果只看到一個肌肉男以肌肉男應有的方式擊敗敵人,怎能不令人失望。
「不,這個人只是喜歡把自己的的絕招用魔法來命名而已,你就當他腦子有問題吧,根本就沒有什麼魔法,哎。」
仇無衣嘆息了一聲,在不知不覺之間,他也在期待看到魔法,果然理想與現實最終還是有一道鴻溝。
「你們是?」
沙業終於發現了沒有散去的三人,不過這三個人的身上都沒有戰意,所以他也同樣沒有敵意,溫厚的嗓音有一種男性的固有魅力,但一切都毀在了粉紅色的衣著上。
「沙業同學是吧?真是巧遇啊,我們也是東方天武堂的新生,曾經聽到過你的名字。」
程鐵軒扶了下眼睛向著沙業走去,掛著親切的笑臉,就像老朋友在互相問候。
「什麼!你們是天武堂的?太好啦,我在這城裡轉了一整天都找不到天武堂,能不能告訴我該怎麼走?」
沙業驚喜地一拍手,頓時鬆了口氣,仿佛看到了天上降落的天使。
事實上,尋找學院的事情已經困擾他許久,如果不是在這裡遇上仇無衣三人,他已經決定在酒店中過夜。
「哈哈哈,兄弟,這點小事兒還用說,走走走,現在就走,來,大家互相認識一下。」
程鐵軒如同派對的主人一樣,熱情地拉著沙業走向仇無衣那邊。
「仇無衣,新生。」
仇無衣將肩膀上的范鈴雨放下,點頭說道,自我介紹說得很簡單,而且也不需要太多的介紹,畢竟現在只要知道名字就夠了。
「我叫范鈴雨,來自烈國,我們都是,大叔,有沒有興趣比試比試?」
范鈴雨掄著手臂精神百倍地笑道,流露出了明顯的戰意。
「沙業,我才十九歲,不要叫我大叔好嗎?打架也不好,要有愛心才行,有愛心才會發生奇蹟。」
沙業一本正經地說道,而且頗為虔誠,絕對不是什麼中二病發的緣故,而是發自內心地相信奇蹟和魔法都是存在的。
「切,不打就算了。」
范鈴雨十分掃興,乾脆不再和他說話。
「啊哈哈……咱們邊走邊說,對了,兄弟,你多大?」
程鐵軒這下有了膽氣,即使在外城區也不怕,交談起來也遊刃有餘,四人踏上了回到學院的道路。
「十八歲多一點,她比我要小一些。」
仇無衣答道,連同范鈴雨也一起捎帶,不過談論女孩子的年齡總不是有禮貌的事情,所以具體數字略了過去。
「咦?那是我最大嘛,我都過二十歲了,真是虛度光陰啊。」
程鐵軒假裝嘆了口氣,感慨自己的年齡。
「看不出。」
面相最老的沙業盯著程鐵軒仔細看了一會兒,才一板一眼地答道。
仇無衣也覺得有點意外,因為程鐵軒確實看上去要年輕一些,相貌文靜的人的確有這個特點。
「兄弟不瞞你說,我能依仗的就剩這張臉了,男人嘛,一定要看臉,什麼智慧力量的……咳,不說了,兄弟,有件事兒你知不知道?」
程鐵軒一提到自己的臉就會陷入一種幾近自戀的陶醉狀態,不過這種狀態只能持續一瞬間,很快他就把話題帶到了正道。
「不知道,我對這裡一無所知,連路都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