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一如遭電殛的跳了起來,劉秀在他落腳處趁著月光仔細一看,不看還好,一看自己也被嚇了一跳,草叢深處竟然橫躺著一個人,此人身軀魁梧,臂闊手長,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生氣,蕭一與劉秀壯著膽子將他抬出查看,只見此人年紀五十左右,劍眉權腮,臉容古拙,灰白須髯根根如戟,不怒自威,一看便知是那江湖豪雄之相。
劉秀近前探了探鼻息,又把了把脈搏,竟然毫無反應,蕭一問道:「如何?」
劉秀嘆道道:「死了。」
「死了?」蕭一湊前拿住此人寬厚的手掌一探,果然脈象皆無。
「不過應該剛死不久,身體尚有溫度。」劉秀皺眉道:「而且他體內還殘留著生前亂竄的真氣,想來也許是練功所至,這股真氣十分詭異,在經脈內四處激盪,好似要把經脈衝破,它才會罷休。」
蕭一心中一動道:「既然真氣還在經脈內,就說明體內器官仍在運作,不如我們運功將這股亂竄的真氣逼出,再刺激他體內生機,也許還有救。只不過這人不知來歷,如果是邪道中人,那我們豈不是救人非淑了。」
劉秀沉吟道:「見死不救,實非君子所為,而且我觀其相貌不似奸邪之輩,若真的是正道人士。在我們手上貽誤時機,枉送掉性命,我們恐怕會自責一輩子,方才那兩個高手,恐怕找的就是他,無論如何,我們先救人再說。」
蕭一想了想道:「說得有理,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動手吧。」
兩人將他扶起盤膝而坐,蕭一道:「我來吧,你負責把風,別讓人接近我們。」
行功期間旁邊與之護衛的職責也是非同小可,劉秀坐在一邊,沉心靜氣,精神向周圍數十丈方圓擴散開去,靜聽動靜。
蕭一坐到那人背後,凝神守一,默運玄功,將三一龍氣平穩緩慢的注入到他體內,由背部督脈上的至陽穴進入,經督脈流至任脈,過中庭,走膻中,抵達玉堂,一步步逼至那股真氣盤踞的胸前紫宮穴,初時一切順利,而當蕭一的真氣慢慢接近那股真氣時,那真氣仿佛有生命似的,竟然感應到來自蕭一龍氣的威脅,竅穴內的真氣突然迴旋加劇,形成一個湍急渦旋,不但將各處經脈竅穴的真氣吸聚過來,而且連蕭一的真氣也一併吸納,兇猛霸道至極,蕭一一個不防,體內真氣如江洪奔瀉,咄咄流出,心中大凜,忙以意導氣,使之回流,怎奈那股真氣邪異無比,帶著蕭一的真氣在兩人體內奇經八脈中激射,每過一個竅穴速度變增加一分,到後來竟完全如脫韁野馬,失去控制,照此下去,蕭一非得與這人一道經脈爆裂為止,而現在若要強行切斷聯繫,功力大損不說,經脈是否能承受得住急奔忽止的真氣,也實難預測,唯一的辦法就是馴化掉此股真氣,使之由自己控制駕馭,慢慢再將速度降下來,最後大道歸流。但現在蕭一卻苦於獨力難支,又有口難言,一旦貿然出聲,真氣逆行,結果可想而知,現下只能全神與之周旋,其中兇險,難以計數。
月光下蕭一臉色越來越白,劉秀隱隱覺得不妥,迅速靠前坐下,輸入自己的真氣,豈知真氣剛進入體內,就被那股邪異真氣帶得一起奔瀉激射,蕭一的真氣則死死纏繞住那股真氣,拼盡全力使之不再增速,劉秀與蕭一心意相通,忙運轉真氣一道抗衡,孰知兩人真氣實在不算深厚,一個纏繞一個拉拽,竟無法將速度減下來,在三人體內任意激射,情況岌岌可危。
關鍵時刻,劉秀靈光一現,心與神會,意與身合,將真氣倒行逆走,搶在那股真氣前面,占住竅穴,然後在竅穴內形成一個減速渦旋,如蛛網一般,那股真氣行經過處時便可以止住一分勢頭,如此一個竅穴一個竅穴的施為,終於將奔走的邪異真氣馴服,在最後一刻,三人真氣竟無分彼此的融合在一起,循環往復運轉不休,那人體內再無半分邪異真氣。
兩人收功後,全身衣襟業已濕透,渾身乏力,如虛脫一般,倒在草叢上動彈不得,就這樣沉沉睡去,現在就算來個不會武功的尋常人,要殺他倆也是易如反掌。
數個時辰後,天將破曉,晨光微熹,兩人先後醒轉,同時默運體內真氣,查知情況,出乎意外的是,體內真氣不但未有衰減,且隱有壯大之象,
欣喜之餘,蕭一仍驚魂未定道:「世上竟然有如此奇異的真氣,你要是晚來半分,我恐怕就堅持不住,經脈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