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呼!」
面對突如其來的兩位紅衣喇嘛,柳尋衣本想先擒住小僧,以他為人質,換自己全身而退。卻不料,他的手尚未碰到小僧,一道滿含內力的掌勢,已搶先一步轟至柳尋衣面前。
「砰!」
萬急之下,柳尋衣匆忙揮掌抵擋。雙掌相對,爆發出一聲悶響。
與此同時,柳尋衣感到一股難以匹敵的巨大內勁,瞬間穿透自己的掌心,沿著手臂的經脈,直逼五臟六腑而去。
柳尋衣大驚失色,匆忙飛身而退,好在對方沒有執意追殺,他才勉強獲得一絲喘息之機。
半空之中,柳尋衣迅速調轉內力,將這股剛猛的內勁及時截住。兩股內力在他體內一觸即發,將其震的五內顛倒,氣血翻騰,久久緩不過神來。
對方是絕頂高手,柳尋衣倉促接招,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已是不幸中的萬幸。
「噗!」
一連倒飛數米,柳尋衣堪堪穩住身形,忽覺喉頭一甜,口中抑制不住地噴出一股鮮血。
「好強的內力!」
「劫後餘生」的柳尋衣,滿眼忌憚地望著剛剛與自己交手的紅衣喇嘛,心中驚駭萬分。
兩位紅衣喇嘛,一位生的慈眉善目,舉止溫文爾雅,一位生的凶神惡煞,性情猛烈如火。和藹可親者,乃是祐懿尊者,薩陀。不怒自威者,乃是伏藏尊者,圖煜。
二人官拜吐蕃護國法師,不過此官職與吐蕃活佛一樣,皆是有名無實。他們在藏傳佛教中的地位極為顯赫,僅次於轉世靈童,今為大昭寺護法金剛。
若在幾百年前,護國法師應兼任吐蕃活佛的貼身護法,三人組成密宗教權的絕對核心,就連歷代藏王都要對其禮讓三分。
但今時不同往日,吐蕃八王各據一方,沒有真正的藏王,對活佛亦是軟禁供養。護國法師為了委曲求全,只能棲身大昭寺內,深居簡出,一者,安心禮佛。二者,免受紛爭之苦。
剛剛與柳尋衣在電光火石之間交手的人,正是伏藏尊者,圖煜。
在圖煜一掌逼退柳尋衣的同時,薩陀已將轉世靈童死死護在身後,以防柳尋衣再度出手。
「你們明明是一夥的,為何自相殘殺?」薩陀面帶狐疑地掃了一眼簡仲的屍骸,問道,「吐蕃與大宋罷兵已久,你們因何而來?為何喬裝改扮?又為何挾持活佛?」
薩陀與圖煜皆是得道上師,精通藏、漢、蒙等多族語言,更能一眼認出柳尋衣是漢人。
話音未落,只聽峽谷南側人喊馬嘶。緊接著,以措丹為首的吐蕃八王,率領著上千鐵騎,浩浩蕩蕩,奔襲而來。
一路馬蹄飛濺,雪花四揚,在空曠狹長的山谷中,大批人馬宛若蒼龍入洞,氣勢磅礴,先聲奪人。
轉眼間,上千鐵騎已殺到近前,在措丹的一聲喝令下,這群吐蕃兵勇迅速將滿眼駭然的柳尋衣團團圍住,令其插翅難飛。
見此情景,柳尋衣自知身陷囹圄,在劫難逃,索性放棄逃命的念頭,將手中的藏刀再度攥緊幾分,目光冷厲地左右提防著這群虎視眈眈的吐蕃兵勇。
雖然聽不懂措丹等人七嘴八舌的「叫囂」,但柳尋衣能從不斷逼近的馬蹄,以及高高揮舞的藏刀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威脅之意。
「來吧!」柳尋衣拉開架勢,面無懼色地冷喝道,「我既然敢隻身入藏,便已經做好有來無回的準備。爾等儘管放馬過來,我接招便是!」
面對柳尋衣的主動挑釁,措丹恨的咬牙切齒,暴跳如雷,當即下令剿殺。
「等等!」
不等吐蕃兵勇們拍馬攻殺,小僧突然繞開薩陀,迅速跑到柳尋衣身前,張開雙臂,將他緊緊護在身後。
見此情景,吐蕃兵勇無不匆忙勒馬,一個個面面相覷地愣在原地,一時間進退兩難。
見小僧突然插手,措丹似乎極為震怒,但他又礙於小僧的身份,只能強忍著心頭之怒,用儘可能平和的語氣,向他「嘰里咕嚕」地勸說一通。
只不過,小僧儼然心意已決,無論吐蕃八王如何輪番遊說,他始終一動不動地站在柳尋衣面前,並向措丹等人不斷訴說著什麼。
僵持片刻,性情暴躁的措丹實在不耐其煩,命人將小僧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