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衣,你在胡說些什麼?」
見洛天瑾面有慍怒,林方大趕忙伸手拽住欲要上前為眾人化解干戈的柳尋衣,神情焦慮地勸阻道:「難道你忘了府主的命令不成?除他應允之外,任何人不得擅自出頭,眼下你又在作甚?」
柳尋衣反握住林方大的手腕,懇切道:「大哥,現在六大門派與四大世家皆心存顧慮,正是化干戈為玉帛的最好wwん.la若雙方再僵持下去,只怕局面會越發難以控制……」
「那凝語呢?」林方大眼睛一瞪,駁斥道,「難道你要置凝語的死活於不顧嗎?」
「當然不會!」柳尋衣忙道,「大哥,經我冥思苦想,現已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在。稍後我只會盡力止息這場干戈,但絕不會將矛頭指向蒙古人,因此我們不也算違背龍羽的要求。更重要的是,中原武林一日不亂,蒙古人的陰謀就一日得不到成功,如此一來,反倒會對我們心存忌憚。如果今天讓他們如願以償,那凝語對他們而言,反而會失去存活的價值,所以……」
「胡說八道!」黃玉郎冷喝道,「柳尋衣,我命你立刻退下!」
「敢問這位小兄弟姓甚名誰?還請上前一步說話!」
黃玉郎話音未落,騰三石的聲音已陡然響起。在眾人複雜而紛繁的目光下,柳尋衣遲疑再三,最終輕輕推開林方大的手,緩步朝武場中央走去。
「尋衣,你回來!」
林方大急的火燒眉毛,忙不迭地朝柳尋衣噓聲呼喊。
然而,此時的柳尋衣在眾目睽睽之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進退與否?更是由不得他自己選擇。
洛天瑾面沉似水,呼吸粗重,看向柳尋衣的眼神中,蘊含著一抹說不出的凝重。
「府主,他這是……」
「讓他去吧!」
不等鄧長川開口,洛天瑾卻突然打斷道:「柳尋衣的性子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昨夜我已對他曉以利害,千叮萬囑,卻不料他終究還是要違抗我的命令,自尋死路!我想救……也救不了他!」
聞聽此言,洛鴻軒的眼神驟然一變,忙問道:「難道爹真的要……放棄柳尋衣?」
「違抗我的命令,漠視凝語的生死,無論哪一樣都夠他死上一萬次。」洛天瑾幽幽地說道,「不是我不肯救他,而是我給過他太多機會,但他自己卻不懂得珍惜。所以這一次,他是生是死,聽天由命。」
彤雲密布,狂風驟起。
柳尋衣在刀光劍影,鷹視狼顧之中,迎風而來,獨自一人,傲立於六大門派與四大世家之間。
此刻的柳尋衣,正如洛天瑾所言:「風雲際會,天下大事本該有天下人共擔,但現在他卻偏要一肩而扛。自己求死,誰人能救?」
柳尋衣站定於武場正中,舉目四顧,深吸一口氣,似是在努力平息著內心的驚濤駭浪。
片刻之後,柳尋衣緩緩拱手,朝四方恭敬一拜,朗聲道:「在下賢王府弟子,柳尋衣。拜見諸位英雄!」
「柳尋衣?」騰三石眉頭微微一皺,狐疑道,「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你的名字,好像是位江湖中的後起之秀。」
「在下……」
「姓名不過是一個代號,細枝末節,無關緊要。」不等柳尋衣解釋,金復羽卻似笑非笑地緩緩開口道,「江湖中人不拘小節,柳兄弟不必寒暄,更不必拘謹,還請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不錯!」唐轅接話道,「剛才你說辰州之事,或許是有奸賊從中挑撥離間。還請小兄弟把話說清楚,究竟何出此言?」
「這……」柳尋衣稍作猶豫,遲疑道,「據我所知,在辰州出現的『葉桐』,根本不是真正的葉前輩,而是有人冒名頂替。」
「嘶!」
柳尋衣話一出口,眾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紛紛面露驚奇之色。唯獨洛天瑾等人,臉色稍稍一暗,眼中浮現著一抹道不出的苦澀。
「你怎知辰州的葉桐是假的?」殷白眉面有不悅地反問道,「莫非你見過真正的葉師叔?哼!莫要忘了,當日受邀前往辰州的,還有崑崙派四長老呂泰,難道他還會認錯不成?」
「無不這種可能!」柳尋衣解釋道,「葉前輩離開崑崙派,迄今已有二十餘載,按年紀來算,那時的呂長老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