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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塢主所言,我為何聽著有些糊塗?」柳尋衣不瘟不火地回道,「何為恩威並用?何為避實就虛?還望金塢主明示。」
「我不知道你們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能讓青城、峨眉等幾大門派同時遭到偷襲,也不知道你們從哪兒擒下陸府的許福,讓他來這裡危言聳聽。」金復羽風輕雲淡地說道,「可無論消息是真是假,其實並不重要。反倒是你們所做的一切,越是費盡心機,就越能表明賢王府和絕情谷同流合污,暗中勾結。」
洵溱柳眉一挑,反問道:「金塢主此話何意?」
「遠水解不了近渴。」金復羽笑道,「我們身在江州,縱然許福所言非虛,諸位也是鞭長莫及。即便火速趕回,怕也是杯水車薪。但對絕情谷而言,結果卻是截然不同。我們留下助崑崙派一臂之力,絕情谷必亡。我們若是離去,崑崙派必陷危局。身為武林同道,豈能見死不救?絕情谷自詡在潯陽樓外埋伏下數百弟子,我卻不信!多年來,絕情谷一向行事低調,少有招兵買馬的機會,只怕谷中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足一二百人。談何數百之眾?若是不信,大可將他們招呼進來,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一切正如他們剛剛所言,鹿死誰手,未曾可知。」
金復羽此言一出,冷空陽如同吃下一顆定心丸。縈繞在心頭的擔憂之意,瞬間煙消雲散,朗聲附和道:「金塢主所言至情至性,可謂字字珠璣。我們絕不會上奸人的當,更不會因為剛才的一場鬧劇而自亂陣腳!」
「不錯!」冷依依道,「即便大家要趕回師門馳援,也不急於今夜。只要我等齊心協力,一夜之間便可將絕情谷夷為平地。」
「閣下一番慷慨陳詞,未免有些強人所難。」洵溱環顧著面露躊躇的眾人,似笑非笑地說道,「金劍塢不惜置之死地而後生,說到底是為了拉攏崑崙派。可其他門派又為何要做這種費力不討好的賠本買賣?難道,只因為金塢主的一句話?」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金復羽大笑道,「一招離間計,竟用到金某人的頭上。呵呵……既然你懷疑金某有強人所難之嫌,那我便做個順水人情,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在場之人,若有意願離去者,可隨時告辭,金某和殷掌門絕不阻撓半分。並且,金某敢以自己的身家性命作保,無論今夜各位如何抉擇,都不會影響貴派與金劍塢的關係。」
金復羽此言,登時在眾人心底掀起軒然大波,暗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被金復羽的「深明大義」所感動。一時間,左右為難,進退狐疑。
洵溱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她本想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離間各派與金劍塢的關係,卻不料自己的咄咄相逼,竟變成金復羽的墊腳石,讓他在化解危機的同時,還趁機收買人心。
「金塢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只怕有人想走,此刻也不敢走。」柳尋衣沉聲道,「貪生怕死,臨陣退縮的罵名,誰也不敢輕易背負。正如我說賢王府從未與絕情谷勾結,想必也無人相信。」
「縱然你說的天花亂墜,可事實永遠不會改變。」金復羽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他這副水火不進,軟硬不吃的態度,著實令柳尋衣倍感無力。
「冤有頭、債有主!究其根源,一切只因崑崙派和絕情谷的私怨而起。」洵溱不願在已經失利的話題上多做糾纏,突然話鋒一轉,將矛頭直指殷白眉,正色道,「殷掌門,剛才無情劍客的話你已聽到,諸位的想法和態度你亦心如明鏡。與其我們唇槍舌劍,吵的不可開交,不如由殷掌門一言而決。」
「不錯!」龔清沉吟道,「我們畢竟是助陣,而崑崙派才是本家。戰與不戰,全由殷掌門一人決斷。」
雖然龔清的措辭冠冕堂皇,實則他心裡卻希望殷白眉能認清時務,不要拖無辜之人下水。說到底,眼下除金劍塢之外,其他門派並無意與絕情谷廝殺。
想當初,金復羽召集各派人馬支援時,曾親口允諾,他們此行只需壯大聲勢,無需拔刀相助。眼下,若非形勢所迫,金復羽斷不會食言自肥,甚至強人所難。
其實,金復羽心裡很清楚,今夜的局勢猶如一場賭局。他和柳尋衣便是對賭的雙方,金復羽的籌碼是青城、峨眉、騰族、唐門、陸府、秦氏,雖然有些不情願,但礙於金復羽的面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