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鄭松仁將躊躇的目光投向滿眼疲憊的清風,似是在詢問他的意思。筆神閣 bishenge.com
「在賢王府,一切聽從你們師姐的安排。」
清風一句淡淡的回答,無疑宣判趙元三人的死刑。
「遵命……」
「等等!」
未等鄭松仁率人攻殺,一言不發的雲追月突然出言打斷,眾人紛紛一愣,一個個看向他的眼神變的愈發古怪。
凌瀟瀟心生不滿,反問道「不知雲聖主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只是認為此事或有不妥。」
雲追月的回答出人意料,令本已心生絕望的趙元重新燃起一絲生機。
「不妥?」凌瀟瀟黛眉微蹙,反問道,「有何不妥?據我所知,龍象山與大宋朝廷似乎風馬牛不相及,他趙元也不是閣下的親朋故友,雲聖主此舉……未免有些越俎代庖。」
「雲某與趙大人一見如故,志同道合。」雲追月並不理睬憤憤不平的凌瀟瀟,而是將別有深意的目光投向作壁上觀的清風,似笑非笑地說道,「不知武當派可否給雲某三分薄面,放他們一馬?」
雲追月知道,今日之事看似凌瀟瀟乾坤獨斷,實則真正能左右大局的人卻是寡言少語的清風。
面對雲追月的仗義執言,趙元同樣百思不解。
至於「一見如故」、「志同道合」之說,不過是雲追月的幾句託辭,純粹是子虛烏有。此一節,趙元心明如鏡。
「出賣龍象山的情面,不惜與武當叫陣,只為保住一個素昧平生的朝廷命官?」沉吟良久,深思熟慮的清風終於打破沉默,「恕老夫愚鈍,實在參不透雲聖主的深意。」
「清風道長言重了,雲某一介粗人,談何深意?」雲追月謙遜道,「只不過,我與趙大人有約在先,此番同舟共濟,生死與共,因而不得不在其危難之際挺身而出,以踐承諾。如若背信棄義,見死不救,日後又有何顏面在江湖中立足?」
「你也在意世俗的眼光……」
「住口!」
張松義不知天高地厚,竟對雲追月冷嘲熱諷,當即引來清風的一聲喝斥,嚇的身子一顫,訕訕地吐了吐舌頭,再也不敢言語半句。
「如何?清風道長究竟肯不肯賣雲某一個人情?」
凌瀟瀟臉色一變,趕忙走到清風身旁,低聲耳語道「爹,萬萬不能答應他!如果讓雲追月救下趙元,日後大宋朝廷將會欠他一份人情,反而視我們為頭號死敵。從長遠計,此事對我們不利。更何況,我們的計劃是……」
「無需多言,爹心中有數!」清風不著痕跡地微微點頭,一雙老眼死死盯著不卑不亢的雲追月,試探道,「老夫答應你如何?不答應你……又如何?」
「清風道長若肯賣我一個人情,雲某將感激不盡,並承諾三年之內,龍象山絕不找武當派一絲一毫的麻煩。」雲追月道,「若清風道長不肯賣我人情,雲某也無話可說。只能依照先前的承諾,與趙大人同氣連枝,共同進退。」
「放肆!就憑你,也敢與老夫為敵?」
「泥人尚有三分土氣。若是走投無路,雲某……只能斗膽一試。」雲追月無奈道,「除非清風道長有把握將我們一干人等全部誅殺殆盡,否則我們必將今夜發生的事大肆宣揚,昭告天下……」
「你敢威脅我?」清風勃然大怒,伸手朝雲追月一指,怒斥道,「你乃異教魔頭,武林敗類,天下英雄究竟相信你?還是相信我?」
「在下早已惡名昭著,龍象山亦是惡貫滿盈,何懼之有?」雲追月滿不在乎地笑道,「只不過,清風道長和武當派一向自詡武林正統,光明磊落。這場相互攻訐的鬧劇,雲某和龍象山願奉陪到底,卻不知清風道長和武當派能否擔待得起?」
「你……」
「更何況,還有欽差大人和大宋朝廷替我作證。天下英雄不是傻子,此事真相如何,明眼人一看便知。」
「雲追月,你不要不識抬舉!」清風的眼睛微微眯起,神態不怒自威,「休以為背後有湘西騰族和絕情谷替你撐腰,你就能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殊不知……」
「殊不知,武林盟主今夜遭難,明日必將天下大亂。」雲追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