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氣щЩш..1a彤雲密布,日月無光,天地間一片蕭瑟,一大清早,天色宛若黃昏一般,陰沉的嚇人。
山風驟起,叢林躁動,一陣陣疾風不時自文殊法場席捲而過,捲起一片塵埃,同時將豎在周圍的幾杆大旗,刮的「撲撲」作響。
辰時初刻,潘家、秦家、少林、賢王府、金劍塢各方人馬齊聚文殊法場。玄明命人在法場北側擺下一排桌椅,並備好禪茶伺候。
少林方丈玄明位居正中,左右分別是潘初八和秦明,潘初八左邊是洛天瑾,秦明右邊是宋玉。其他子弟的座位,分別位於各派掌門之後。
由於這場比武,並未發出英雄帖,甚至不允許無關人等前來觀戰,故而場邊的人並不算多。相比之下,偌大文殊法場,此刻反而顯的有些冷清。
「潘八爺,聽聞昨夜觀音院失火,可否有人受傷?」宋玉頗為熟絡地主動與潘初八打起招呼。其實他與潘初八並不相識,今日是第一次見面。
聞言,潘家眾人的臉色無不變的難堪起來,潘初八輕咳兩聲,道:「有勞宋公子關心,我等無礙。」
「哼!你們是無礙,卻險些把人家觀音院燒成灰燼。」秦大嘲諷道,「雖說觀音院平時並無僧人居住,可它畢竟是少林寺的一處別院,你們說燒就燒,未免也太過隨性吧?」
「你說什麼?」潘雲怒聲道,「昨夜是賊人縱火,不是我們故意焚燒!」
「那賊人為何不去大雄寶殿放火?為何不去藏經閣放火?偏偏跑到你們觀音院放火?」秦大冷笑道,「再者,觀音院幾十年來安然無恙,怎麼你們才住進去半天,就有人故意放火?就算真有賊人放火,那也是你們引來的。」
「你……」
「雲兒住口!」不等潘雲再辯,潘初八已臉色陰沉地喝止道,「多說無益,不必解釋。」說罷,潘初八又將略顯愧疚的目光轉向玄明,低聲道,「方丈大師,昨夜觀音院失火,我潘家難辭其咎。重建所需的一切物資、錢財,老夫皆會一肩承擔,並願加以數倍,補償少林的損失。」
「阿彌陀佛,一切皆有因果,潘施主不必自責。觀音院失火不過是一場意外,與潘家無關。」玄明道,「最重要的是我佛慈悲,昨夜無人死傷於這場大火,善哉!善哉!」
面對玄明與潘初八的寒暄,秦明嗤之以鼻,淡淡開口道:「時辰已到,還請玄明大師開始吧!」
聞言,潘初八不得不將後面的話,生生咽了回去,趁勢還略顯不滿地瞥了一眼目無表情的秦明。
玄明仰觀天穹,緩緩起身,朝眾人雙手合十,行禮道:「應潘施主與秦施主之邀,今日老衲與洛施主、宋施主,並率少林門下『緣』字輩弟子兩名,『果』字輩弟子兩名,『淨』字輩弟子兩名,『悟』字輩弟子一名,共為此番比武做出見證。這場比武,潘、秦兩家各派三人應戰,不設擂台限制,以主動認輸,或再無還手之力為號,戰至最後一人,方可獲得昔日歸海刀宗的遺物,『玄水下卷』。承蒙諸位施主對老衲的信任,比武結果若是兩敗俱傷,其勝負,則由貧僧依據雙方切磋的表現而定。」
此刻,山風肆虐,將玄明的袈裟吹的上下翻飛。
「玄明大師乃得道高僧,又是武林前輩,由你決斷,相信眾人斷無異議。」洛天瑾笑道。
秦明眼中閃過一抹不屑之色,目不斜視地說道:「不必了!若是兩敗俱傷,便算我秦家輸了,無需再勞煩玄明大師。」
秦明深知玄明與洛天瑾的交情,遠勝於自己。若真讓玄明評判,傻子也知道他定會偏向潘家,與其看他們沆瀣一氣,惺惺作態,倒不如自己主動開口,如此還能彰顯出河西秦氏的胸襟和霸氣。
洛天瑾倒是頗不客氣,朗聲笑道:「秦府主果然深明大義,洛某佩服。」
對於洛天瑾的虛情假意,秦明只是輕哼一聲,隨即轉過頭去,不再理睬。
「廢話少說,速戰速決!」
秦二暴喝一聲,率先躍入場中。泛著幽幽寒光的隱鬼刀,朝潘家眾人一指,叱問道:「潘家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與我一戰?」
「秦二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狂傲自大,不可一世。」場邊,林方大竊竊私語道,「他難道忘了,當初在江南陸府,自己是如何被尋衣狠狠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