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問筠的思緒被房門外的敲門聲拉了回來,她嘟囔著嘴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再次倒在床上將被子蒙過頭頂,不理會外面的聲響。
「春花姐姐可有事啊?」糖糖笑問來人。
「還以為你在屋裡伺候七姑娘起身呢!都這個時辰了,怎的還不早作準備?」春花責問糖糖道。
「呃……七姑娘每日都是睡到自然醒,願幾時起就幾時起,今日這時辰尚早,不過糖糖這就去催,呵呵……」
「七姑娘年幼,難道糖糖對府上的規矩也不知嗎?平日裡也就算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諾,這是大公子命我送過來的禮服,糖糖好生哄哄姑娘,趕緊洗漱了去前廳,少時賓客至七姑娘這裡若還沒到就不太像話了。」春花微慍的數落了幾句,將禮服交到糖糖手裡便匆匆離去了。
春花是大公子的侍女,也是殷家的婢女家丁掌事,辦事果敢公正,是大公子的得力助手,整個殷家也就只有大公子楠楓對問筠格外照顧了,所以春花待她們主僕二人也比較上心。
糖糖推門而入,故意將禮服重重的擱在桌上,一屁股坐下竟也不催床上那位了。
殷問筠拉下蒙在頭上的被子,坐了起來朝著假裝生氣的糖糖軟聲道:「好糖糖,別生氣了好不好?快點過來幫我梳妝了,你再不來我可就頂著這個雞窩頭去前廳了哦!」
糖糖是在問筠六歲那年被帶進殷家的,年長問筠三歲,雖只有九歲低齡卻頗有修為,武功高深莫測,她把小問筠保護得嚴嚴實實、照顧得無微不至,卻在問筠九歲那年為保護她誤傷了三公子楠樺,而被殷覓槐重罰後遣出門了。
糖糖與問筠雖名為主僕,卻已是生死之交患難姐妹。她被遣出門的那幾年裡,也是殷問筠此生最難熬的日子,被殷家兄姐及婢女家丁的百般欺負,若不是大公子楠楓明里暗裡的搭救和保護,她怕是存活不下來了。
溺水事件後,對於她要回糖糖的要求,殷覓槐還是吩咐手下照辦了,說也奇怪自溺水事件後,殷覓槐和問筠的關係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雖然也還是不聞不問,但對於問筠的跋扈和胡作非為倒是真就多了幾分諒解和縱容。
府上都議論家主因失而復得對女兒多了憐愛之心,再加上性情大變的問筠行事凜冽毒辣,特別是以前欺負過她的人,哪怕是公子姑娘也未能討到好果子,更何況是婢女家丁,輕則毒打用刑重則喪命,時至今日再無人敢欺負她,她也因此得了一個小魔女的稱號,於此殷問筠不作解釋也不作收斂,隨著年歲的增長殷覓槐也拿她沒有辦法,可她聰明就聰明在從不過分壞規矩,也從不越殷覓槐的底線。
殷家前廳賓客皆已入席,問筠今日著裝打扮隆重,當真是明艷動人光彩照人,席上還有不少有名望的世家公子及貴客,也有不少人投來愛慕的眼神,左側主席上盤腿坐著一素衫持扇少年,生得劍眉星目五官輪廓分明帥氣逼人,他眉心微蹙只是靜靜品茶,不曾抬頭看過一眼席上的任何人,他就是顧家公子顧匯之,正是王思苑臨終託孤之人。
對於顧匯之,糖糖告訴她這就是未來姑爺時,問筠也只淡淡掃了一眼,隨即便調回了目光,這個還真不是她的菜。
「笄禮!」殷府管家一句禮頭語拉開了成人禮的帷幕。
現場的賓客紛紛起身朝著廳堂中準備接受笄禮的殷問筠作揖行禮表示祝賀。
「落簪!」
殷覓槐笑容可鞠的走到堂下,接過婢女呈上來的簪子輕輕的插在了問筠的髮髻上。
「禮成!」
賓客紛紛落座,筵席也就算開始了。
問筠和顧匯之是左右對坐的,中間隔著廳堂,按理問筠是要親自過去給對方斟酒的,可她實在不想看到他那張別人似乎欠他八百兩的臉,她朝身邊的糖糖使了個眼色後,便自顧自的喝酒賞舞了。
糖糖來到顧匯之身旁也不失禮儀的跪地斟酒了,想來如此代勞應該也還算妥帖了,卻不知何處竄出一隻白貓,一個縱身躍過在糖糖的手背上撓了一道血印子,糖糖怕貓整個殷府都知道,可二姑娘楠熹愛貓也人盡皆知,不用說這隻顏色純正毛髮油亮的小畜生一定是她的寵物了。
糖糖驚慌之餘打翻了手中的酒壺,不偏不倚一壺酒全都潑在了顧匯之的身上。
因糖糖的一聲尖叫,整個前
第2章 笄禮斬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