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似乎能帶走很多的東西,卻獨獨無法抹滅仇恨,這個時候再去找林堡主解釋反而適得其反,萬一惹毛了真動起手來,舊恨又添新仇,適得其反,那就真無法挽回了。就讓敏如先鬧著,或許是林堡主乍然知道自己就是血魔鬼童,一時無法接受吧,等過一段時間冷靜了自己再去登門謝罪。
昨晚的事情真的很奇怪,所發的事情自己的都知道,也有感受,但好像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像是有別的什麼支配著自己去做,真的很怪異,若非自己靈機一動,吃了那幾顆攝斂心神的藥丸,還真是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心情不好,也沒有多做停留,令狐莞爾就這麼馬不停蹄不吃不喝的往西南鄧州的望向而去,這倒不是心中急切,而是心裡苦悶實在沒心情。一路疾馳,因為抄的近路,走了當年出雲山莊的地界,所以至黃昏時分就到了鄧州城。
進到城中,找到匯通號的店鋪,敲開門亮明了身份,自然有人殷勤的接待,奉上好酒好肉,歌舞昇平,聲色犬馬亦不用說,宴飲至深夜方止。情緒稍稍有些失控,有些消沉的令狐莞爾喝的自然有些多,顫微微的被扶著進了上房,收拾妥帖。掌柜很善意的就指派送進來四個十分美艷的青春少女。令狐莞爾雖然酒醉,但還是本能的把人打發出去。掌柜又好心試探著送幾個敷粉面白的俊俏小童進來,又是被令狐莞爾趕了出來。於是掌柜這才放了心,不是自己招待不周,而是金夫人管教甚嚴,隨即也就釋然了。
次日清晨,令狐莞爾迷迷糊糊醒來,吃過早飯就喊來了這裡的展櫃,其人四十多歲姓秦,樣子很精明,也很是恭順逢迎。
「秦掌柜,問一個事情,在這鄧州城裡面是不是有一戶姓蕭的大家?」令狐莞爾很隨意的問道。他此行就是奔著這事來的,自然要打聽清楚,也不知道烈火堂在南陽行跡暴露會不會收手。
秦掌柜略一琢磨,如實說道:「是的,蕭家以前算是這城裡的大戶了,還和洛陽的金刀門周家是姻親,只是幾年前蕭雁南死了,其子尚幼,家世也就衰落了,甚至連表面的光鮮都沒有了,日子過的不怎麼樣。」
令狐莞爾很隨意的「哦」了一聲,繼續詢問道:「那最近有什麼和蕭家相關聯的消息嗎?」
秦掌柜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立刻說道:「老爺,或許您有所不知吧,蕭家最近正在招募家丁,就在這一兩天。說是招家丁,其實啊就是為蕭家長女蕭玉瑾選個實誠幹練,老實本分,會打理家中事務的夫婿,自從前年蕭家的管家去世以後,他們家就每況愈下了,江湖中人不會打理家業也情有可原嘛。老夫若非年事已高,家有妻女,也真恨不得去碰碰運氣,那蕭小姐可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啊!」
令狐莞爾還是「哦」了一聲,瞥了瞥秦掌柜的。
秦掌柜的忽然意識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改口道:「寶劍歸於壯士,美女當配英傑。只有像公子您這樣的天下俊傑才和蕭小姐般配嘛,莫非令狐老爺此次就是為了蕭小姐而來?」
令狐莞爾沒好氣的白了秦掌柜一眼,敏如剛剛離去,我正嚴肅著呢,你可別給我胡亂敲邊鼓。
挨了白眼的錢掌柜恍然大悟道:「哦,小的明白了!蕭家二小姐也是姿色絕佳的傾國小美人,莫非令狐老爺是想來個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待小的替您細細謀劃一番,定叫老爺抱得美人歸。」
令狐莞爾又是瞪了秦掌柜一眼,而且眼神愈發銳利。
秦掌柜額頭立刻冒出了冷汗,戰戰兢兢站立片刻,猛的醒悟,無比欽佩,拍案叫絕道:「哎呀呀,老爺真乃高人啊!蕭夫人雖育有兩女一子,但年歲也不過三十六七,正是花杏少婦,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時候,莫不是老爺您想連同這母女三人一併收編了不成?好是好,可蕭夫人出生武林世家,性子高傲倔強,恐怕……但只要老爺想要,小的我一定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令狐莞爾也是無奈啊,也懶的解釋,越描越黑,真不知道這傢伙腦袋裡裝的什麼,溜須拍馬,見縫插針更勝順三、劉四哥倆,真是人才啊!心裡暗說:諸葛亮要是知道你小子為此事敢自詡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氣活過來啊!
見東家不反對,秦掌柜就開始眉飛色舞的勾勒出自己的計劃和打算,如何一步一步的消磨肢解蕭家,如何不動聲色的逼蕭家進入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