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爹,你什麼時候才能說到重點?」
;;;裴輕舟這次出言,已是第三次打斷裴琅。墨子閣 m.mozige.com
;;;從前根本不知道她爹這麼能說,自打答應了「招認」,過去了半個時辰,居然還在東拉西扯。
;;;先是深刻剖析了一番自己少年時的離經叛道,然後又講到當年繼任有多麼倉促,當上了莊主才知道二哥的辛苦云云。
;;;裴琳被這通自白拿捏得死死的,不時地附和嘆氣,沒一會兒,眼圈竟是有些發紅,「三弟,我知道你是灑脫的性子,不願意窩在裴家。這些年,也委屈你了。」
;;;一支燭火快要燃到了盡頭,裴輕舟終於坐不住了。自家老爹的路數,她又不是沒玩過,這煽情的招數對裴琳管用,對她可不管用,想就這麼糊弄過去,門兒都沒有。
;;;當下一拍椅子扶手,險些給蠟燭徹底熄了火,「爹,你是不是根本沒打算老實交代。」說著,作勢又要動手。
;;;「閨女,我交代,這就交代。」
;;;裴琅身體有恙,說起話來中氣不大足,偏還耷拉著肩膀作可憐狀。裴輕舟見了,心裡發酸,不由地軟了聲音,「你你喝口茶潤潤嗓子,慢慢講吧。」
;;;誰知道,得了這聲准許,裴琅還真愈發的不緊不慢,不一會兒,話題就到了女兒的身上,「至少我做了莊主,讓舟兒有個安定的歸處」
;;;他說的既有溫情,又有擔憂,跟提前打好了稿子似的聲情並茂。裴輕舟暗罵自己不中用,明知道是她爹插科打諢的把戲,卻巴巴地上了套,幾次想張口催促,都憋回了肚子裡。
;;;直到裴琅講到了她中蠱之事,她終於靈光一閃,杏眼之中冒出兩團冷焰,「爹,你這虛弱的身子,跟『月醉』有關係!」
;;;裴琅眉角上挑,「閨女聰明啊!」
;;;這溫吞的態度,讓裴輕舟湧上一股無名火,恨不得化成一條不害人的「月醉」,鑽進她爹的腦袋裡,看看那人,到底是怎麼能跟沒事人兒似的。
;;;「我記得你替我取了蟲,那蠱蟲呢?」
;;;裴琅隨意地一撩袖子,張開五指,露出手心來。那夜傷處,結過了痂又剝落了,只餘下淺淺的線痕,「這呢。」
;;;裴輕舟整個人的氣焰消失殆盡,摩挲著自己手心裡相似的傷口。記憶模糊地在腦海里閃回,瀕臨死亡的疼痛是她為數不多的陰影,而父親溫暖的懷抱,讓她那夜擺脫了惶恐,在安然中入眠。
;;;她一時間鼻子發酸,喃喃道:「爹,這個月的初七,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閨女,不必介懷,我還沒說完呢!」裴琅一見裴輕舟眼裡要掉金豆子,「嗨喲」一聲,幾步走上前來,掰著手指頭給她看,「那蠱蟲鑽進了我的體內,已經讓我用裴家的秘藥給殺死了。」
;;;這話說完,怕人不放心似的,啪啪自打了幾下手心,「你看,沒事兒吧?只是讓那蠱蟲傷了些元氣,過陣子就會恢復,你莫要憂心。」
;;;講話半真半假,向來是裴琅的拿手好戲。他靠著這一招騙過了許多人,只是承受後果的,從來只有他自己。
;;;就像現在,明明是命不久矣,卻讓他說得有如輕薄浮雲,「沒了冰魄草,不過是多養些時日罷了。我就是怕你們一個兩個的,急得天天來吵我,所以才不說。現在倒好,半夜三更了,我還沒能休息,累啊。」
;;;裴輕舟跟二伯對視了一眼,誰都沒了詞兒。本來還有裴老大的事情沒問,這會兒也都問不出口,只盤算著怎麼才能讓裴琅舒心。
;;;那又矇混過關的主,此時倒是悠哉,大袖一揮,掩住蒼白的臉色,「二哥,舟兒,有話明天再說?」
;;;裴輕舟二人哪裡會說「不」字,連聲囑咐了幾句,轉身出了議事廳。
;;;二人前腳剛走,裴琅便從柜子里摸出一節嶄新的蠟燭,重新點上,絲毫沒有要休息的打算。他護著燭光坐回案前,從散亂的書冊底下摸出個信封來。
;;;這信封嶄新,落款有一「鈺」字,裡頭的東西有些重量,倒出來是一款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