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沐一邊給小男孩號脈,一邊暗中觀察了一下這家人。
說來也是奇怪,一進「邊氏診所」,眼前這個瞪著黑漆漆大眼睛的小男孩絲毫沒有流露出隨時哭鬧的意思,東瞧瞧、西望望,滿眼全是好奇的神色。
「聽口音,不像是麗津本地市民,可也不像是鄉間進城務工人員,跟剛才那家還是有所不同的……這位是媽媽,估計文化程度也低不到哪去,兩眼放光,目光犀利,一看就是個挺厲害的主兒,那二位應該是爺爺奶奶了,這位是……孩子的小姨?那個中年男子啥身份?司機?看著也不大像啊……」一邊暗記脈象,邊沐私下裡猜測了一番。
……
跟上一位患者有所不同,邊沐安排滕岱莉給小男孩量了量血壓、心率、血氧飽和濃度、血糖……
「孩子的父親今天沒來吧?」邊沐隨口問了問。
「離了!唉!我兒子不幸,攤上一個不靠譜的糟糕爸爸,單親家庭。」小男孩的媽媽說起話來多少有點沖。
微微一笑,邊沐繼續追問道:「那……孩子的生父從事什麼工作?」
「學校老師。」小男孩的媽媽顯然不想過多提及前夫,隨口支應了一下。
「初中學段?高中?還是大學?具體從事哪一科教學?或者……工作性質是什麼?」邊沐問道。
「高中,教地理的,邊大夫!這些跟我兒子的病有關係嗎?」小患者的媽媽有點不大高興了。
「應該有點關係吧!眼下我也說不好,作為孩子的生母,還請多點耐心,我得一項一項排除才行吶!」見對方有點不耐煩了,邊沐以一種平靜的語氣勸慰了幾句。
一聽這話,小男孩的生母這才默不作聲。
正在這時,滕岱莉已經檢查完畢,列印結果一出來就拿給邊沐看了。
「這位女士,請帶孩子上外邊小區里轉上一圈,你用手機計一下步數,6600步就差不多了,我們這個小區可是不小,感覺差不多了你們母子就往回走吧,沒必要超過一萬步,隨後,我們還得給孩子測測自壓、檢查一下血氧消耗到哪種程度了。」耐心解釋了幾句,邊沐把那對母子打發走了。
兩位老人之外那一男一女可能有點不大放心,隨即也跟了出去。
「二老請坐,你們是孩子的姥姥、姥爺?還是爺爺、奶奶?」邊沐笑著問道。
「我是爺爺,她是我老伴兒。」小男孩的爺爺表情平淡地回應道。
「哦……我還給整誤會了,剛才孩子的生母不是說已經離婚了嗎?那您二位……意思是新成立的家庭的公公婆婆?」
「不是的,邊大夫誤會了!我兒子是孩子的生父,我們是前公公婆婆!邊大夫名氣那麼大,相信早就看出來了,我那位前兒媳夠厲害吧?一般人都不願意搭理她,不講理的!邊大夫有所不知,雖說她剛跟我兒子離婚,一旦我孫子遇上花錢的事、難辦的瑣事,第一時間,我那前兒媳一準上我們家鬧事,說是她不能白白替我們養孩子,但凡跟我孫子有關的開銷,每回她都揪著我倆出來給她報銷,唉!家門不幸啊!」說到這兒,老爺子不由地把頭一低,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是不好意思!觸及您家的傷心事了,孩子沒什麼大事,二老不必過於擔心,恕我冒昧問一下啊,您這位前兒媳是不是多少有點兒家暴傾向吶?」邊沐隨口問了問。
一聽這話,小男孩的爺爺頓時面露驚喜的神色。
「果然名不虛傳,邊大夫慧眼,一看就看透她了,是的,要不是因為她有比較嚴重的家暴傾向,為了我孫子,我兒子說啥也能忍耐到孩子18歲成年那一刻,唉……我兒子那麼文雅一個人,重點高中堂堂骨幹教師……差點兒就毀在這個惡女人手上了。」說到這兒,可能勾起老人家什麼傷心事了,一不留神,老爺子還掉下兩行清淚。
「過去的事了,您老也甭傷心了,孩子還小,只能先跟著她再過幾年吧,將來……找個合適的時機,找相關部門協調一下,把孩子的撫養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