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箐、寅煌語塞。
「別以為誰都跟你們師父一樣這麼喜歡找茬。」殷羅有些無語,「我最討厭別人找我打架,還是你們這種費力氣的打法。」
巳箐張了張嘴,正欲說話,卻被寅煌搶先,「多謝今日不殺。」
殷羅不甚在意,「走吧。記得我恩情,回去同你們師兄弟好好說說,別再有人來找茬了。」
兩人負傷相扶離去。
徐攬雲誇了她一句,「你真是個好人。」
殷羅敷衍地笑了一下,恢復了冷然的神色,「我們勝之不武。若是那紫衣女子沒來,我們不一定誰輸誰贏了。而且他們門派練得功夫都很奇怪,跟他們打架能把人耗死要是今日殺了他們,他們的師兄弟再來找我,我不得累死?」
徐攬雲笑了笑,略有些親昵的拍了拍她肩頭,仿佛是交好多年的老友,「多謝你今日救了我,若沒有你,我恐怕得被亂刀砍死。」
殷羅側眸看向她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身體有些僵硬,「你若是想謝我,把手拿開。」
徐攬雲拿開了手,靜等她的下文,卻不料她卻轉身朝樓梯走去,還不咸不淡地說了句:「你不查案了?」
徐攬雲這才緩神快步跟上,原來她說的把手拿開就真的只是把手拿開
徐攬雲笑了笑,還真是有意思。
徐攬雲第一次有了想交朋友的心。
而樓上的眾人,在看完這場打鬥之後,心中都懷著不同的思量。而明郢和明佪,在看見紫衣女子出現的那一刻,拳頭便都握緊了!
該死!若那女子沒有出現那紫衣女子一身江湖人的穿著,手裡的鞭子更是瘮人,明郢閉了閉眼,他時運不濟!
徐攬雲順利上到了三樓。
明佪後背發寒,明郢肯定做好誣陷他的準備了!
他對著心腹道:「走,過去,看著他用什麼法子誣陷本殿!」
一時間,日堂擠滿了人。
殷羅並不打算再待下去,可是徐攬雲卻發了話,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得等大理寺派人將屍體接走,眾人一一錄過名冊之後才能離開。
正登時,廳中又來了一波人。
殷羅在看清領隊人的穿著時,皺了皺眉。枯木色外衫、暗紅色底襯安泰司使梅承庭。
他來做什麼?負責查案的不一直是大理寺嗎?
梅承庭掃了一眼廳中黑衣人和壯漢的屍體和那打鬥的跡象,癟了癟嘴,「看來本司使還是來遲了」他仰頭,朝樓上望過來,不是和善的語氣:「二位皇子,昉公主,沒受傷吧?」
明昉搖了搖頭,「梅叔叔,我們沒事。都是殷羅和徐家小姐救了我們」
梅承庭略帶探究地看向殷羅和徐攬雲,上京年輕一代,最能打的女兒家,都在這裡了。
而明郢和明佪在看見梅承庭,都皺緊了眉頭先是大理寺京事府,現在連安泰司都摻和進來了,這次的事情只怕是鬧大了。
他們該怎麼做?
而金上房。
池夜在梅承庭踏入留思樓時就輕輕關上了暗窗。
聶人犀還在沉浸在剛才谷上花滿是殺意的招式中,他一直都知道,跟隨池夜來大梁的幾人武功都頗高,但是卻沒想到,谷上花平日裡連話都很少說,打起架來那麼的狠
聶人犀在心裡反覆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和谷上花起衝突,不然小命不保。
池夜則是有些倦怠,他拿起茶杯飲了一口,卻發覺茶已經涼透了。
他放下茶杯。許是方才觀戰太認真忘了喝。
谷上花從回來就沒說話,現在終於問了一句:「公子,你說,這件事的結果,什麼時候會出來?」
池夜想了想,笑著搖了搖頭,「天子定罪,總要細細斟酌。」
聶人犀接了話,「但我猜,也就三日內。」
谷上花和池夜都朝他看來,聶人犀摸了摸下巴,「梅司使是個急性子。」
池夜:「」
梅承庭背著手走上了三樓,在看見陳冬凜屍體那刻皺起了眉頭,他先是環視了一圈眾人,然後視線停留在了二皇子明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