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殷羅望池夜,只見池夜神色還是淡淡的,眼裡也平靜,除了有些皺起的眉頭表現出了他的無語她不禁在心裡咂舌,不愧是南夏的攝政王,這風雨不動安如山啊。
萬年清心寡欲平淡臉,她心道。隨後稀鬆平常呼出口氣,又轉眸對林歸落說道:「最近林城發生這事,怕是短期內都煉不了香,我們既然到了林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
晏枷也拱手:「叨擾林少主了。」
「無妨。」林歸落看著殷羅點了點頭,「也好,你不是會醫術嗎?晚些時候不如去看看?」
殷羅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她倒是贊同,只有林城儘快恢復正常,他們才能煉香回京。
池夜聽聞林歸落說殷羅會醫術的時候便看向了殷羅,他心裡一瞬有了新的思量,便對她道:「屆時帶我一起。」
此時的池夜在林歸落眼裡就仿佛一個黏人的登徒子,他不悅地皺眉,「你會醫術嗎就帶你一起?」
聶人犀垂了垂眼,他武功要是如池夜一樣高,只怕現在的林歸落早就被揍成豬頭了!
殷羅笑了一聲,很樂意看池夜被懟。她輕飄飄扔下一句:「晏枷,跟我進來。」就進了第一間客房。
晏枷應聲跟上,聶人犀輕哼一聲,也跟上殷羅。
池夜先是看著聶人犀這不認生的步伐皺了皺眉,這不對吧?他倆才是同一戰線,聶人犀怎麼這麼自然的就跟著殷羅走了?這傻子是不是忘了他們此行的目的了?
林歸落伸手戳了戳池夜左肩,很不滿意他神遊,「問你話呢!左大護法?」
池夜眼裡毫無波瀾,望了林歸落一眼就跟上了前面三人的腳步,進了第一間客房。
只留下林歸落在原地皺眉大喊:「喂!不講禮貌的傢伙!你的客房是第四間!」
到底是誰不講禮貌啊?!
江南白綺山莊長林教三掌教殷羅帶領左右護法在林城對戰林扇瑕不單沒有被打死還被請進林城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江湖,若再說的宏觀一些是傳遍了整個天下。
北遼國地處極北部大陸,常年風雪不斷,就連皇宮屋檐上也總會留有冰凌掛角,不解凍時,像是上天添來的裝飾。也正因為這銀雪覆蓋的景象,北遼除了無邊無垠的白色,是很難見到其他顏色的,如大梁、南夏那般爭奇鬥豔的花色,在三月里最淺嫩的綠,此處都見不到。
三月的北遼,揚揚飄雪,風聲呼嘯。唯有皇宮中獨設的帝師府內,後院丹砂梅開得盛大。
帝師崑山夫人,北遼近二十年的傳奇人物。
這崑山夫人出身於崑山寒門,是上一任掌門卞問道的養女,盡得卞問道真傳,琴棋書畫武功論策樣樣精通。不過要說起這最出色的,還得是她的棋策,這崑山夫人年輕時曾主持北遼三年策論考試,並且擔任主考官,同年就被北遼先皇請入皇宮做了太子太傅,到如今新皇登基,她名正言順成為帝師,主持北遼一切策論棋賽。
不過在她擔任太子太傅的第四年,曾鬧出一個烏龍。坊間傳聞是說她與太子起了爭執,被賭氣的太子趕出了皇宮,此後在外漂泊近十年,才被接回了皇宮,受封帝師,賜這灼棋院。
這些無證可考的東西大抵是空穴來風,有信的人,自然也有不信的人。
可不容置疑的是,如今的崑山夫人甚至已能插手北遼朝政上的紛爭
另外還有,北遼一年一度的棋賽在今日即將拉開序幕!
此刻的灼棋院前已經備好了風雪駕輦,侍人們高舉著雙面金線擇玉龍的旗幟,等候著崑山夫人出院評論棋策。
雪下的越發大了,連那旗幟都被染濕半面,宮女的頭上已落了一層雪,風雪駕輦也被染白,可院中卻遲遲沒人出來。
前來通報上門邀請的小太監有些拿不定主意,這崑山夫人脾氣一貫不好,他方才已經喊了一遍,要不要再喊一遍呢?他就算喊了,崑山夫人也不會打他的吧?在這裡凍著實在不是辦法啊
他想了想,決定再喊一次:「帝師大人,黑白齋棋賽請您——」
「別喊了!別喊了!煩不煩哪!」一名身著牡丹色衣裙的年輕女子打斷了小太監的話。
小太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