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羅這時才想起這江湖上還有個不正當的買賣,每年,自舉辦攢英宴的東家手中發出去的請柬有限,有些人便會雇盜賊來偷來搶,藉此獲得入場的機會。也有些盜賊單純偷這些東西賣錢,往年,一張攢英宴的請柬可以賣到百兩銀子,也算高價了。
面前這對兄妹,應當是後者,畢竟單是僱傭泉山盜就需要千兩白銀,怕是沒人為這才值百兩的攢英請柬費勁巴拉的請她出手。
思及此,她縱身一躍,飛身懸在半空,周身環繞起百根金針螺旋,漸漸組成一副絢麗盛大的金色荷花,泉山盜眉頭微皺,「針畫金荷?」她反手以真氣抵禦殷羅,卻被金針逼退數步。
明昉面前的雙頭穿心箭旋轉一圈,將吳義的摺扇穿透一個窟窿,吳義深吸一口氣,再翻身才躲過明昉那一箭,他後退幾步,看著手中摺扇,道:「美人兒,你下手怎麼這麼狠?」
明昉最煩這種登徒子,她連話也不說,左手一抬,兩柄穿心箭懸空在她面前,又繞著刺向吳義,吳義手中的扇子再次於他手中恢復原狀,他抬手擋住雙箭,皺了眉頭。
他與泉山盜對視一眼,「好妹妹,這兩位美人兒,好似都比你厲害。」
「閉嘴!」泉山盜捂住被殷羅金針刺傷的胸口,警惕著望著殷羅。
殷羅仍被亮紅鎏金的真氣包裹托在半空,她雙指一翻,紅光剎那消失,她輕飄飄落地,看著泉山盜,沒有說話。
泉山盜見她身前那九根防護金針還沒消失,一時也不敢再衝動上前,而是說了話:「你是白綺山莊長林崖三掌教殷羅子。」她語氣十分肯定。
「既你認出我,便知我們此行是為回家,並不需要請柬。」殷羅淡聲道,「你找錯人了。」
吳義被明昉強烈的穿心箭氣逼得咬牙,他猛地運功,彈回了穿心箭,收起摺扇,以雙指朝明昉刺來——
安靜坐著觀戰的玉如意見他來勢洶洶,害怕明昉受了傷,拿起自己面前的筷子,轉手推了出去,那兩根筷子竟在半空中對上吳義的雙指,玉如意再繞手,中指微彈,那筷子猛地在半空中碎成粉末。
吳義被這內力震得後退,雙指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那少年人,竟有如此生猛的內力
泉山盜見此景,瞬移到吳義身側,抓住他的胳膊,「哥,我們走!」便施展輕功離去。
可殷羅並沒有收針,她抬眼望向二樓位置,淡聲道:「閣下看夠了嗎?」
池夜、聶人犀、玉如意和明昉聞言也朝樓上看去,只見一絳紫色衣袍的男子緩緩走入眾人視線,他身後跟著一隻巨大的獅子,看起來勇猛至極,那男子劍眉星目,骨相卻立體別致。
他身上披著一裘袍,袍上是細密繡綴的梅花,池夜望見他的那一刻,便低下了頭。
聶人犀也朝他這邊靠了靠,遮擋住了池夜的臉。
玉如意見此皺了皺眉,他也認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北遼宏纓侯,萬若檀。
他怎麼在這兒?
殷羅運了真氣重新騰到半空,與他平視,手中金針也備好,她笑問:「你也要打?」
萬若檀搖頭笑了笑,「沒想到剛到大梁,就能看見這般場面,姑娘的金荷圖很是美艷。」
殷羅輕哼一聲,「宏纓侯爺,這可不是您第一次來大梁了。」
「是啊,我們早就見過了,小羅。」他忽然親昵地稱呼殷羅。
殷羅一陣鬧心,「我跟宏纓侯爺可沒這麼熟。」
萬若檀也不氣惱,只是輕輕拍了拍獅子的頭,「哎,舊友不認人啊,我們走吧。」
說罷,就飛身下了樓,那獅子也前撲,平穩站在他身前,一人一獅朝客棧外走去。
殷羅收針落地,便又聽見萬若檀的話語:「落雨了。真是北遼見不到的景象啊。」
「你最好不要去白綺山莊。」殷羅提醒著。
萬若檀停步轉身,外面雨絲細密,卻會自動避開他周身,趁著夜色,殷羅能看見他周身散發出淡淡的白光,他笑問:「為什麼?」
「你不是江湖人,我們長林崖也不想跟北遼皇族扯上關係。」
萬若檀輕笑一聲,「北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