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池夜正在神遊,被絕殺密探這麼打斷,他還有些愣,「自從他們進京後,麒麟木的線索也就斷了,只能從他們身上下手。」
「只要王爺一聲令下,我們六兄弟立馬去將這白綺山莊翻個底朝天,定然要將那東西為王爺找到。」
「若是那東西不在這莊裡,你們便白去了。」池夜神色仍然淡淡的,「有些事情不能著急,他們性子都很決然,若是惹急了,殷羅興許會毀了那東西,讓我們什麼都拿不到。更何況,與他們敵對,對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他的思維向來縝密,就算與殷羅他們待了一段時間,也不會忘了自己來大梁的目的。哪兒像聶人犀?此刻恐怕睡的比豬都沉。
絕殺密探正要開口接話,便聽見青亭小院裡響起了腳步聲,六人登時不再言語。
殷羅看著池夜房裡明亮的燭火,以為他是水土不服睡不著,這個想法一出,她還有些高興,沒準能看見煩躁的池臨靜呢!她推開了紅木房門,人未到聲先到:「睡不著?」
池夜聞聲一瞬皺眉,抬眼看見她的時候便問:「這麼晚了你來幹什麼?」
「找你啊。」殷羅關上房門,在他對面坐下,見他皺著眉頭,她面上掛笑:「水土不服?」
池夜皺眉搖頭,眼裡有些警惕,「你到底幹什麼?」
殷羅見他這副防備的樣子,不禁也皺眉,他這表情什麼意思?
她淡聲答:「找你做個買賣。」
「你又什麼鬼主意?」
「三日後的攢英宴,撫燭僧若是找茬,你出手替白綺山莊打他,怎麼樣?」
「那撫燭僧武功比我高出許多,你得先讓我聽聽你開出的條件是什麼再定奪。」池夜神色平平看著她。
「你想要什麼?」殷羅眯了眯眼。
池夜見她眯眼,就知道她要開始算計了,於是他笑了一下,反問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想要什麼了?」
殷羅跟他打太極,「我問的是,你拿到那東西之後想做什麼。當皇帝?吞併大梁?」
池夜跟她對視,說著:「我都不想。」
殷羅笑了一聲,別鬧了,都不想?不想你找麒麟木幹什麼?得到麒麟木除了能幹這兩件事,還能幹什麼?難不成你要跟著玉如意學收藏?那玩意長得再好看,也不至於你親自跑一趟大梁來找吧?她心裡腹誹不斷,面上卻說:「做買賣講究的是實誠。」
池夜見她神色,是斷定了她不信他的話了,他也不氣不惱,岔開了話題:「你知不知道你是名女子?」
這還用你說?殷羅皺起眉頭,靜等著他的下文。
「現在夜已深,你孤身來我房間,是不是不太好?」池夜問得很認真,殷羅最起碼也是上京世家的小姐,雖自小就到了江湖,但她宮儀學的規整,應該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吧?
「你可真迂腐。」殷羅聽明白他話里意思後,對他嗤之以鼻,「我是來找你商量事情,無關白天晚上,江湖裡也不講究這些,」她微微挑眉,「怎麼?攝政王殿下?您是擔心我的清譽,還是擔心您自己的清譽?」
池夜語氣散漫,「我都擔心。」他見殷羅坦坦蕩蕩的,根本沒把這事情放心上,索性也就不想了,而是發問:「所以你能開出什麼條件?」
「你要先跟我說你要那東西做什麼。」殷羅是打定主意非要知道這個答案。
池夜垂了垂眸子,回憶著認識殷羅之後的這一路。她是個仗義的人,而且心地良善。縱使他跟她說了自己的目的,是不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池夜腦海里經過一番刪減之後,他張唇,道出兩個字:「救人。」
「救人?」殷羅不信,據她所知,那麒麟木就是一塊用千年金絲楠雕刻成麒麟形狀的古物,只是因當年上天鑒老聖主攜其遊歷四方,吸收各地龍脈之氣,才會被奉為「大梁皇室祥瑞之寶」而收進皇宮那千年金絲楠也入不了藥啊,她皺了皺眉,思及當時在林城池夜跟她打聽還生丹的事情,難不成這麒麟木跟還生丹有關係?可是他要救誰呢?什麼人對他這麼重要,能讓他親自跑來大梁?
殷羅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些探究,「麒麟木、還生丹,有什麼關係?」
池夜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