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有專攻。
從各路人種口中打探消息的這種事情,對這些店小二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縱然對象是經驗老道的朝廷官員。
很快,跑堂的小二便端著飯菜返了回來。
他一邊將碗筷擺上桌,一邊小聲說道:「客官,那兩位客人可不是什麼善茬,小的不敢多問,不過倒是探得他們是從京城而來,為的是尋人。」
「尋人?尋什麼人?」
「他們主動問小的,是否有見過一個銀白色頭髮的姑娘,一個身長七尺上下的年輕男子,一個瞎眼殘疾的老頭,還有一位扎著雙辮的姑娘,」小二舔舔嘴,繼續說,「不過他們似乎也搞不太清,或說也許兩人成行,或三、四人成行,又或單獨行路。」
銀濤雖然不能確定他們找的年輕男子是不是陳隱,但那銀白頭髮的姑娘鐵定是戚瑛璃沒跑了。
「他們可有說為何要尋這兩人?」
「沒,小的說沒見過後,就被那位年長的客官給攆走了,」小兒眨眼看著銀濤,生怕對方要他退些銀兩齣來,趕緊補充說,「那兩位確實不同於平常的客人,小的已經盡力了,不敢再多問。」
「好,多謝了,他們沒有發現什麼吧。」
「沒,」小二立馬搖頭,「小的剛搭一句話,他們就主動問小的,聽掌柜說,店內所有人他們幾乎都問了,只點了幾樣飯菜,看樣子很快就會離開。」
小二說完,掌柜就在大堂外喚他了。
「那麼,客……客官還有什麼吩咐沒,小的得去忙其他事情了。」
銀濤埋頭陷入了思索,只是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店小二前腳退出房間,剛闔上門,窗戶就忽然被推開。銀濤回過神時,兩個身影就已經站在了房間內。
銀濤心中一驚,趕緊跑到門旁,聽小二已經走遠,才回過頭看向那兩人。
「銀師兄。」
陳隱和瑛璃不約而同地見了禮。
銀濤神情緊張,低聲說道:「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文足羽和方扇就在樓下,正在尋你們。」
「我們就是一路跟著他們來此,」瑛璃說,「剛才店小二的話,我們都聽到了,看這模樣,他們二人定會一路尋到定華山去。」
「若是為尋你們,必定是到定華山方才罷休,不過,他們為何會沿著官道找你們?」
這事說來話長,陳隱還是事無巨細的一條條講給了銀濤聽——從京城的變故到掌門讓他們離京回定華山,晨墨靈、弓雙婷的死自然也沒遺漏——只不過,魂玉的事情,陳隱還沒想好是否讓更多人知道。
對銀濤來說,自己就像是被隔離在了世外幾年般,但實際上僅短短數日。陳隱所述的所有事,對他來說皆難以一下就接受。
「墨靈師弟和弓師姐——」銀濤閉了會兒眼,「是我的錯,不該如此分開行事。」
「師兄、師姐的事,跟銀師兄無關,您不要自責了,」瑛璃寬慰說,「眼下還有一事,今晨時,我感知到了有一大堆強勁的衍力也在往南面行進,不過只那麼一瞬間就不見了,我估摸著應是遁術,且人數還不少,恐怕也是去往定華山的。」
「若非在此感查到了銀師兄的氣息,我和瑛璃已是先一步趕去定華山了,」陳隱補充道,「不過,現在確認銀師兄沒大礙,相信掌門和江月花師姐他們也能鬆口氣。」
銀濤清楚現在的確不是傷痛的時候,他緩和心緒,問道:「那一堆衍力是從官道走的?」
「不是,從山林裡面。」
「既然瑛璃你能感知到,那文足羽也必然也能感知,」銀濤一邊思索一邊說道,「作為朝廷要員,現在正是確保安平之際,出現這麼一群衍力,文足羽既不去追探,那只有一種可能——那些人他認識——既然是遁術,人又很多,只會是城山派的人。」
「那就好,城山派也在南面,他們多半是撤回城山去了,這樣至少……」
見銀濤面色凝重,瑛璃沒再說下去。
「若是返回城山,他們會順官道遁回,而趁夜走山林,無非是想避人耳目,」銀濤頓有片刻,他得先確認一件事,「陳師弟、戚師妹,你們說一路跟在文足羽和方扇身後,他為何沒有發現你們?」
「我掩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