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在跟隨太監離開會場前,瞥見了文足羽回到會場的身影,並且瞧到他手裡所提拿之物。
「看樣子是沒多少時間了——」王爺心中暗想。
他當然比誰都清楚文足羽手裡拿的是包什麼東西——而那件東西會讓皇帝做何種事。王爺不得而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之後皇帝肯定會讓他不好受。
「本王待會兒要離開,」王爺小聲對跟在身後一併前往千花苑的馬絲國禮官們說,「你們到時候給本王打好掩護,若是有人前來尋我,你們就裝瘋賣傻。」
「遵命。」
會場後方。
「啟稟皇上,文閣主在外求見。」
「傳。」
賈斯退至一邊,和絕芸站在一起。
文足羽進門後,幾步走到皇帝跟前,單膝跪下。
賈斯和皇帝都注意到了他手上的東西。
「起身,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文足羽雙手將包裹給遞了過去,然後小聲說道:「皇上,微臣未追到陳隱,不過卻是找到了三皇子,但當時情況特殊,沒能將其帶回來,不過,三皇子讓微臣帶此物回宮,交予聖上。」
這包裹的形狀,讓皇帝心裡泛寒——四四方方——正好是能裝下一顆人頭。
皇帝將包裹放到身後的案台上,親手拆開外面的裹布,取出被封死的厚實木盒。
光是手上所感的重量,幾乎就是人頭沒差了。
「裡面是誰的腦袋?」皇帝問道。
文足羽縱然是早猜到了,但怎麼敢從自己嘴裡言出,便是搖搖頭:「微臣並不知曉。」
賈斯看了文足羽一眼,就知道此盒中所裝之物必定不簡單。他本來是打算讓絕芸去助司語她們,可現在卻得讓其等候,再做斟酌。
皇帝神情忽而肅然了許多,他也不命令別人,自己親自動手撬開了木盒。
幾乎是上蓋被打開的同時,皇帝頭就瞬時轉到一邊去,閉上了眼睛。
屋內出現了一長刻的沉寂後,皇帝撇著頭,眯著雙眼,命道:「賈斯,旭峰晨輝留活口。」
雖然賈斯沒有看到木盒裡是什麼東西,但見皇帝的反應,知道自己大體是猜對了。
「微臣明白。」
賈斯躬身領命後,對絕芸微一點頭。
絕芸一個踏步便是躍上房梁,從天窗閃了出去。
皇帝將木盒復又蓋上後,才收回視線,盯著案台上之物。
他的身後,文足羽和賈斯都互看了一眼,皆未出聲。
任由皇帝出神地望著木盒。
半晌過後,皇帝才緩緩開了腔:「文足羽,陳隱是否在旭峰晨輝那邊?」
「並不在,聽三皇子的意思,好像這個陳隱未有幫任何一方的樣子。」
「誰也不會毫無目的地參合進朝廷的事情,」賈斯在一旁說,「除非是閒得沒事兒找事兒。」
「他現在在何處?」
「應該是在京城內,微臣還未來得及追查他的衍力。」
皇帝摸了摸木盒,若有所思地說:「文足羽,你去搞清楚陳隱的行蹤,看他是否跟月疾風在一起,若是一起,你便請他們二人回宮;若是沒在一起,你便探清他究竟是想要做什麼,見機行事,可先斬後奏。」
「是!」
實際上文足羽並非是『未來得及追查』陳隱的衍力,相反,他在離開旭峰晨輝返回京城的這一路,都在結界內尋找著陳隱的衍力,只是沒有任何結果。
會這種情況,只有三種可能,其一,是陳隱根本就不在結界之內;其二,是陳隱在京城內,只是沒有使用衍力;其三,便是陳隱掌握了掩藏自己衍力的辦法。
如果是第二、第三種,文足羽就得花上一些時間仔細去搜尋他了。
反正不管如何,現在都沒有告訴皇帝實情的必要。
「皇上,陳隱之事臣會去辦,只不過還有一件事更為重要,」文足羽說,「三皇子實際上已經控制四方十派中的一大半,並且駐兵京城之外,而且照此情形,似乎西林的軍隊也在其掌控之下。」
月疾風在與陳隱和瑛璃分開後,獨自在京城尋到了侍衛司的方扇。
方扇此刻還不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