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隱見到了時火,對方臉上儘是鄙夷,仿佛在說:「我把力量錯付給了你。」
他正想張口卻發現自己被綁得嚴嚴實實,權棟和謝谷站在一旁正不斷拿刀捅著一個麻袋,裡面的東西先是掙扎,接著滲出了紅色的液體,權棟將麻袋提起扔到陳隱腳下,時火搖著腦袋一臉惋惜,袋口張開,瑛璃的頭顱直溜溜滾了出來。
陳隱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房裡陽光明媚,窗外滿是市場討價還價之聲,陳隱下到客棧大廳,找到掌柜詢問情況,得知他是跟一個商隊進的北遠城,商隊把他放在客棧後第二天早晨就走了,放錢已付過,陳隱摸了摸胸口,傷已經癒合,但人還有些昏沉。
「可知商隊去了哪裡?」陳隱問。
掌柜搖搖頭。
「對了,」掌柜似想到什麼,「客官是定華派的人?」
陳隱不敢答,反問道:「問這幹什麼?」
「有個姑娘放了張宣紙在此,說是若有一個定華門人來此住店,就把紙交予他,他自然會懂。」
「什麼紙,我看看。」
「那客官可是定華派的人?」
「是。」
「客官貴姓?」
「姓陳,單名一個隱。」
掌柜從櫃檯下摸出一方宣紙,交給陳隱:「對了,就是陳隱。」
這是一張外表看起來普普通通白紙,陳隱剛接過手,一股衍力就竄入體內,這個衍力很熟悉,陳隱收起紙,道過謝,找了一張空桌坐下,不消一刻,一個倩影緩緩落於客棧門口,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
「師姐,」陳隱趕緊走了過去,「瑛璃她…」
「別說話,跟我來。」戚烽面色發黑,感覺在強壓怒火。
戚烽再眾人注目下,帶著陳隱飛上天空。
「師姐…瑛璃被人帶到北遠城來了。」陳隱憋不住,終於說出了口。
「我知道,」戚烽冷冷地回道,「她在遮星樓。」
陳隱偷瞄了戚烽一眼,緩緩說道:「這次下山是我的主意。」
「事已過去,你倆沒事就好,否則我還不知怎麼跟曾師叔交差,」戚烽態度慢慢緩和了下來,「我現在帶你去掌門那裡。」
陳隱心裡一動,想把師傅已遇害的消息告訴戚烽,但想到師傅最後的話,還是作了罷。
片刻後,戚烽落到城角一處院落中。
「陳隱!」陳隱剛一落地就聽到了瑛璃的喊聲,剛尋聲看去,瑛璃撲了上來,一把將他抱住。
「被人救下了…」陳隱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
戚烽在一旁看迷糊了:「你們?」
「姐…」瑛璃這才發現她姐站旁邊,「這次下山是我的主意。」
戚烽乾笑一聲:「都說是自己的主意…算了…先隨我去掌門那。」
「掌門在裡屋,讓我先在此候著。」瑛璃說。
戚烽看了看陳隱,又看了看瑛璃,有些猶豫的說:「那你倆在這等著,我進去通報一聲。」
一看姐姐進屋,瑛璃就沖陳隱胸口一拳:「我叫你用衍力…你說不用不用…結果呢…以後要加一條,關鍵時候我叫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
「好好好。」
「這幾天你到哪去了?」
陳隱將被救之後的事都講給了瑛璃聽,除了山谷里經歷的一切。
「那個玄月門的女子豈不也在北遠城裡?」瑛璃問。
「是,」陳隱說,「我得去駱駝市場找她,報個平安。」
「待會兒我同你一起,這幾日他們都不放我一個人出去,好久沒喝上酒了。」瑛璃說。
「師弟、瑛璃,你們進來。」戚烽在屋內喚道。
陳隱和戚瑛璃先後進了門,屋內陳設簡單,就一桌几椅一床,月疾風和戚烽坐在一旁,而他們對面坐的那個人正是卓白虛。
「你!」陳隱沒忍住叫出了口。
「陳隱小兄弟,別來無恙。」卓白虛笑著抱拳行一禮。
「這位是卓白虛將軍的兒子,卓玄心,你們見過。」月掌門介紹道。
「你不是卓白虛?」
「家父早已過世,上次因你們與御前閣的人在一塊兒,所以我隱瞞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