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亮,碧峰山光影四射,於山下都能隱隱看見流雲泛光,頂峰處偶有傳來廝殺呼喊之聲,碧峰門操壩與大堂中死傷已是無數,碧峰弟子與朝廷士兵橫七豎八躺於地下,輕者斷臂少腿,重者已已是身首異處,放眼看去整一片猩紅慘絕,而戰事卻未見停下,皮肉碰撞之聲、衍力劃風之響仍不絕於耳。
大堂內,司語、絕雲已同司馬焱三人糾斗有四十餘合,雙方也是互難近身,絕雲所釋劍氣皆被申晉所擋,而司語每每想要近身又會被魚櫻衍力網和司馬焱的火球逼回原位,但也僅是如此,司馬焱這邊也便再無有效攻勢。
司語站定,微微一笑,這四十餘合雖未對他們造成實質傷害,卻也讓她摸清了對手的招式脈絡,她轉頭沖絕雲低語。
「當心,」見對方毫無遮掩,竟直直在他們眼前耳語,魚櫻壓住怒氣,輕聲言道,「定是有問題。」
絕雲聽司語講完,點點頭,揮劍一斬,劍鋒呼嘯而出,司語隨鋒而動,此擊與之前攻法無多大差異,唯一不同僅是劍鋒先於絕雲而至,這邊三人也不怠慢,魚櫻瞬時甩出三張大網分三路飛向司語,劍鋒僅割裂中間一張,另兩張成包夾之勢聚攏向隨後的司語,司語空中一踮腳掠過兩網,司馬焱的火球已在此處久候,這一次司語未能躲開,被炸到了地上,申晉輕車熟路的擋在最前方又一次握住了劍氣。
「本姑娘還道你們有何新法,卻未想到是挖坑讓自己跳。」司語緩緩從地上爬起,魚櫻見她嘴角滲出鮮血,不由諷道。
司語未怒,反而回之一笑:「我看未必。」
司馬焱心中一驚,暗叫不好,轉身看向申晉,卻是已遲,劍鋒碎於申晉手中,申晉臉色一變,兩眼瞬時無神,似攤泥水般癱倒在地。
「如此喜歡硬擋衍力,倒是厲害,卻也是無腦之人,」司語擦掉嘴角殷紅,深喘口氣,吐了一灘污血,緩緩道,「如今公平了。」
司語無愧天雲舒第四的殺手,於戰中冷靜思維是武林中數一數二,她知若是申晉在,絕雲每一招都會被製得死死,她一人對司馬焱和魚櫻自是不行,剛才那一擊她躲於劍鋒之後,將自己衍力融入絕雲劍氣之中,以自己身體作為掩護,三人只見到她被擊中,未見她的小動作,一切似預想般順利。
而申晉這一敗,兩方天枰瞬時傾倒,魚櫻和司馬焱共抵司語已是盡力,這般絕雲被釋,情況不容樂觀。
李磨拓與魘夢已從大堂門口打到了操壩之上,說來怪異,對方能完全拷貝李磨拓的招式,『四人』一招一式近乎一樣,李磨拓所有的衍力釋法剛一出手,對方就已以相同招式還擊,更怪之事還在之後,李磨拓衍力消耗甚是平日一倍,三十合下來,不僅氣喘吁吁,連體內衍力都快用盡,反觀對方就跟才戰一般,體力充沛、遊刃有餘,李磨拓停下攻勢,大口喘氣,以調整呼吸,汗珠隨額頭滑落,沾濕衣領。
兩個魘夢也都不動,靜靜地看著他。
李磨拓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正巧見對方不追擊,立馬沉靜心思思量對策,自己衍力消耗異於平常,現在看來對方分身所釋的衍力極其怪異,李磨拓打算試探一試,又一運力,控分身飛向魘夢,而魘夢的分身同一時刻也朝他飛來,但李磨拓並未繼續進攻,分身立馬閃身回來,對方分身也是如此。
「看樣子你終於是看明白。」魘夢冷眼看著李磨拓的一舉一動,不急不慌地說道。
「你說我的衍力有趣,」李磨拓笑了笑,「小姑娘你的衍力是更有趣,竟然能控制我的衍力,只是我不明,你是如何做到的?」
「那些銀片你可記得?你分身在擒住我時,便已附著入你那分身之中,從那時起你每釋一次衍力,都是雙份,只不過另一份衍力攻擊的對象是由我所控,」魘夢說罷,一揮手,分身化作萬千銀片,附著回自己身上,「你的衍力已用盡,如今便該我了。」
魘夢笑著直衝李磨拓而去,李磨拓此刻體力已是不支,衍力沒有分毫,僅能睜眼看著對方從腰間抽出軟劍沖向自己面門。
絕雲沖至最前,魚櫻和司馬焱所釋衍力皆被絕雲劍氣斬破,絕雲勢如破竹,已是無法阻擋,瞬至兩人身前,魚櫻朝旁一躍本想躲過,卻見絕雲身後忽然閃出司語,魚櫻手一合十,正欲分開,司語的縴手已將她兩掌握住,她頓覺衍力回流,渾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