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隱問過落錘鎮方向後,馬不停蹄趕了過去,雖已學得恢復衍力之法,但用內息恢復還是需要些許時間,所以他並不打算用盡衍力直達落谷鎮才歇息,實際上他現在正位於京城北部,離西面的落谷鎮並不遠,他行有一日的路,路上一邊問著瑛璃和嬋玉的下落、一邊向落谷鎮行去,此刻已是翌日正午,他放慢腳步,不再使用身法,一路上也小心翼翼地避免遇見天雲舒的人,雖然不怎麼記得那兩個小姑娘的模樣,不過兩人氣息中帶著相同的殺氣,應是天雲舒人中都具備的。
夜晚時分,月懸於暗幕上,陳隱打算今日不再趕路,若按路程來說,明日便能到落谷鎮,於是他就近找了個村莊,想隨便於戶人家寄宿一宿,可待進到村中才發現,幾乎全部房門緊閉,感查不到一絲的生氣。
這個村莊雖然不新,卻也不至於破敗到無人居住,陳隱跳進一個用籬笆圍成的院落中,地上還曬有一攤玉米粒,窗戶破敗,他朝里望去,屋內漆黑,借著月光,看到裡面的擺設都很整齊,屋裡沒有人氣,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有人嗎!」陳隱大喊一聲,他著實搞不清為何整個村子一個人都沒有,旁邊房屋的狗聽到聲音開始狂吠,陳隱出了這戶人家的院子,繼續朝前走,他雖不信鬼怪之說,走在此間道路上卻也是不寒而慄,他一路感查著,終於在走有幾步後感查到一股忽然出現的氣息,他立馬閃身棲於那股氣息的身旁。
一個農夫正關門出院子,卻見一個黑影唰地一下落到自己身邊,頓時嚇得跌坐在地,言語失聲。
「在下路經此處,見天色已晚,本想找戶人家寄宿,並非壞人。」陳隱忙褪掉身上的衍力,黑霧散開,他本尊露了出來。
農夫仍舊未說話。
陳隱伸手將其扶起,一臉內疚:「方才見村里無人,在下好奇,心急了些,還望見諒。」
「…人嚇人…會嚇死人的…」農夫慢慢地張嘴說道。
「對不住了…這村裡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白毋寺,」農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馬上就是江月節,白毋寺的小師傅於山間逮到了只狐妖,今日安排了除妖法事給我們看,你若要借宿也得等我們把法事看完。」
「狐妖?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陳隱一笑,不過從小便聽母親說寺廟的法事很有意思,自己也想親眼看看,「怎麼個除法?」
「烈火活燒其身半月,才能徹底除掉。」
陳隱皺了皺眉,說:「就算是對動物,如此也是有些殘忍的。」
「誰說是動物了,」農夫也不急,緩緩說道,「是個妖,有人的形狀,還有一頭白狐般的銀絲毛髮。」
陳隱心跳瞬間空了一拍,努力壓制自己的激動:「是否是個十六七年歲模樣的姑娘?」
「啊,」農夫未理會他的異樣,繼續說道,「是偽裝成那個年歲的姑娘的模樣。」
「白毋寺在哪?」陳隱急迫地問道。
「就在北面那座山上,也就二、三里路的樣子,」農夫說,「你想去看的話也不必著急,現在過去法事正好開始…」剛一說完,跟前一堆黑霧冒起霎時間飛遠。
農夫見到如此情景,不但沒有害怕,臉上反倒泛出一絲笑意。
來到北面的山腳,頂上氣息混雜,少說也有兩百多人,陳隱順著山道爭分奪秒地奔上山頂,頂部是十多座金頂大寺,燈火闌珊,裡面忽傳出一陣眾人歡雀之聲,陳隱几步入內已攀至主廟頂上,廟門前的空地上圍坐滿了廟裡的和尚,周圍的村民都站在遠處指著中間架起的一個木台議論紛紛,一女子雙手綁在身後,正跪其中,旁邊站著兩個大和尚,一個嘴裡念念有詞,一隻手壓在女子肩上,另一個手裡舉著火把正在比劃。
陳隱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沮喪,因為此女子的氣息非瑛璃,但縱使如此,他也無法容忍一個普通人在自己面前被活活燒死,他未多等,一個閃身期於女子身後,手剛挨到她的雙臂,頓覺一股衍力湧入體內,這是股熟悉的衍力,陳隱趕緊鬆手,準備閃身離開,卻聽女子一笑,喊道:「空絕主持!」
「禪羅天陣!」一個響徹雲霄的聲音響起,隨之原本在女子左右兩旁的和尚向後跳開,又從席坐於地的陣中跳出十四個和尚,分站一點,同釋衍力,瞬間天羅地網,一層層衍力封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