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亞修……亞修·希斯。」
「年齡?」
「不知道,我失憶了。」
「性別?」
「我看看……男。」
「種族?」
「大概不是狗?」
「過去經歷?」
「我真不知道,我失憶了。」
……
血狂獵人艾蜜透過雙面鏡觀看審訊室里的情況,聽見邪教頭子面對審問,居然還回復得如此漫不經心目中無人肆無忌憚,氣得雙眼都變成了豎瞳,雙手指甲都變長了。
「隊長,這惡棍是覺得狩罪廳里的都是傻子嗎?這樣審不行的,換我來,我上學的時候在課外時間跟父親學了一段時間拷問,也考上了一級拷問師證。賭上父親的名義,我保證這個混蛋會將他小時候尿床的事都吐出來!」
「把拷問師證燒了吧。」傑拉德平靜說道:「十二年前《人權法案修正細則》裡就廢除了拷問師制度,全面禁止狩罪廳對嫌疑犯的拷問的權力,違者輕則吊銷獵人證重則處以百年以上的有期徒刑。議會盯我們盯得很緊,亞修·希斯哪怕只是晚上睡不好覺我們都會惹麻煩,如果你想被議會咬上一口我也不會阻止你。」
「哼。」艾蜜生氣又畏縮地撇撇嘴,扯開話題道:「記憶師呢?都抓回來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記憶師過來調取這惡棍的記憶?」
「記憶師不會來的。」
「為什麼?像這種大案,不論如何都得有記憶師過來調取記憶證據吧?我記得《刑法典》裡說過,所有刑事犯罪都必須有記憶作為直接證據吧?」
「但他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傑拉德看了她一眼:「他見過四柱神。」
艾蜜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
「不僅僅是他,所有邪教徒都不能調取記憶。」
傑拉德說道:「記憶污染是四柱神的拿手好戲,一百三十四年前我參與偵破的四柱神邪教案里,就是因為有記憶師調取了邪教徒的記憶,不知不覺就成為了四柱神的信徒,所以四柱神邪教才會無窮無盡的死灰復燃。」
「那怎麼辦?」艾蜜傻眼了:「問又問不出證據,又不能拷問,又不能調取記憶……難道還能讓他無罪釋放?或者說特事特辦?」
「不需要特事特辦。」傑拉德說道:「有一款死刑,正適合他這種罪大惡極又惹起民怨沸騰的罪人……這裡的審問只是走過場,真正的審判,要等到15號晚上8點,由全城市民一起完成。」
艾蜜頓時明白了,但轉頭看見那個邪教頭子仍在審訊室里左一句不知道右一句我失憶,心裡還是氣不過來,伸出舌頭略略略鄙視了一下,拖著下垂的灰色尾巴轉身走了。
傑拉德仍然在觀看這毫無營養的審問,裡面因為審問時間超過15分鐘,必須暫停讓嫌疑犯休息一下了,這也是《人權法案》所規定的基本人權。
邪教頭子正在喝水,不時摸摸自己前不久被貫穿的胸口,眼神里流露出驚奇,但很快又變成擔憂。
不知為何,傑拉德感覺他沒有撒謊。
他的種種反應,慌張,好奇,恐懼,茫然……真的很像是失憶的普通人。
按照《人權法案》,人格分裂、失憶、精神病等症狀是可以視為本人不具有自理能力,免受刑事處罰。
如果用記憶調取,發現亞修真的失憶,那他甚至可以無罪釋放。
但這些事與他無關,因為四柱神的原因,不會也不能有記憶師來調取他的記憶,所以……
「審判你是民眾的事,我們只需要將你送到民眾的眼裡就行了。」傑拉德轉身離開,繼續追捕下一個嫌疑人。
……
……
「這下子真的是早死早超生了……」
躺在乾淨軟彈的床上,亞修放下手裡的資料,看著這個明亮寬敞還帶獨衛的囚室,心裡一片灰暗。
雖然說在看見那四隻『天使』在消亡前露出那等醜態,亞修心裡就隱隱有所預料,但沒想到事實比他想像得還要嚴重——獵人們對他的指控完全正確,他就是一
第2章 我真的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