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岩感嘆道:「為什麼心煩,我也說不上來——我只是覺得,這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我發現,這社會比我想像得更為黑暗,更為殘酷,就好像我從前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和認識,都全部被顛覆了。我本以為我很了解的,但現在忽然發現,我根本就一無所知。」
今天發生的事,給許岩極大的震撼。拿句時髦的話來說,就是他的人生觀開始灰暗起來了。
朱佑香輕笑一聲:「能知道自己一無所知,這說明公子已經有進步了。其實公子也不必沮喪,既然是血肉之軀的凡人,一時起了貪心,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各種前人筆記和軼事中都多有記載。人生百態世事無常,即使古往聖賢也難免晚節不保。
其實,吾倒是覺得,那位公人黃山的說法,倒是不無道理——公子您認為,那些打劫你的毒販,他們該不該死?」
&定該死!」許岩毫不猶豫地說:「販毒在我國本來就是死罪,何況他們還打劫我們,還打算劫持我們的女生——這些人,該殺!」
&就是了。官差們不過想殺一些該殺之人,公子為何感覺不安呢?」
&芸,雖然這些人該死,但按照國家的法律,要審批一個犯罪分子死刑,必須要經過偵查、搜集證據、起訴、法院正式審判等正式的法律步驟,然後定罪之後才能執行,這是司法程序來著,不能非刑而殺人。。。」
朱佑香笑道:「公子。你又忘了,你已不是普通的百姓了。世間俗法。只為約束凡間群愚而存。吾輩修行中人,何必肖此?
吾輩修行中人。自當按本心而行,豈能拘泥於世間律令?那些人既然有取死之由,那殺了就是了,又有何怨呢?能約束吾等的,唯有天道和本心。
在吾看來,那位黃山官差,他做得可比公子好多了。此人手腕靈活,當機立斷,殺伐果斷——他懂得。什麼是他該做的事情。吾看,將來,此人該有更大前途的,只怕不僅是一個官差頭子啊。」
&芸,我十分矛盾。黃山給我的錢,牽扯太多,我不想要。」
&子是想退回它?」
&回去?那只怕也是不行。黃山給我這筆錢,是想討好我,為得罪我的事情賠禮。第二,也是想拉攏我,讓我閉嘴,不要說出這件事的真相。如果我退回錢,那就表示說我不肯原諒他,或者說我打算說出實情的真相——無論是哪個。都會跟黃山結死仇的。」
許岩平時看的電影和電視劇也不少,裡面這種情節不少。某某好幹部一廉如水,拒絕了**勢力的拉攏。對那些錢財一文不取,結果很快遭了**勢力的報復,飛快地倒霉了。
現在,許岩對黃山的態度就是這樣了:他知道這個人很黑很狠,是個狠角色。但他做的事,跟許岩沒關係,許岩也沒必要去舉報他,但問題是黃山硬塞錢過來,許岩又不能不收。
朱佑香淡淡一笑:「跟黃山結仇?那又如何——此人堪稱一個人物,但再怎麼了不起,他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再厲害的凡人,他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吾輩卻是修真中人,一旦踏上修真之路,與他們就有了天淵之別。吾輩存於世上,理應就是俯視世間、睥睨眾生的。將來,公子修煉至更高層次之後回頭看去,那些凡俗之輩於你眼中,與螻蟻有何區別?
為一個螻蟻而煩惱,公子不覺得很可笑嗎?
所以,公子不必考慮與誰結仇之類。那錢,公子有需要便拿來用了,不想要的話,退還給了他就是——身為修道中人,還為這些事煩惱,那是很無謂的。」
聽了朱佑香的話,許岩若有所思:是的,自己修煉的修真功法,這不但使得自己具備了各種各樣的神奇本領,還是自己晉身超凡的階梯。那些能束縛世間大多數人的規則,對自己的約束力——許岩不敢說世間的法律對自己已無效了,現在自己還沒能煉到能肉身擋子彈的地步,要說自己已經能無視法律,那不是狂妄了,那是找死——但必須得承認,隨著自己實力的增強,社會上那些約束常人的法律和規則,對自己的約束力正在慢慢減弱。
按照朱佑香的說法,隨著自己的強大,終有一天能進入無視世俗的境界。那時候,自己回頭看來,現在如今的煩惱,那真的是很無謂的。
想通這件事,許岩只覺心情豁然開朗。他謝過了朱佑香:
第一百二十五節 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