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
「陛下何以這般急著來見我呢?」
「是有什麼要事?」
面對曹髦的熱情,郭太后卻表現的極為冷漠。
明明就在幾天前,她還信誓旦旦的表示會像真正的母親那樣去庇護曹髦。
曹髦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周圍,幾步就走到了太后的身邊,郭太后有些驚訝,在她的印象里,曹髦一直都是個內斂知禮的性格,不會做出如此冒失的舉動。
曹髦直接坐在了太后的身邊,拉住太后的手,眼裡滿是憂慮。
「阿母,我聽聞郭君被賊寇挾持,這件事是真的嘛?」
郭太后冷漠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是有這麼一件事,不過,陛下不必擔心,叛亂者已經被抓了起來,郭責很快就會被救出來。」
「陛下還有別的事情嘛?」
曹髦再次抓住了太后的手,「阿母!這可怎麼辦阿!」
郭太后更加不悅了,強忍著將皇帝驅趕出去的衝動,冷冷的問道:「陛下在擔心什麼呢?」
「太后,郭君是否被挾持,我們心裡都是清楚的,出了這樣的事情,司馬家居然沒有對我們郭家動手??」
「呵,怎麼,你很失望?你是急著想讓司馬昭對我們動手嘛?!」
「阿母這是什麼話啊!」
「您是我的母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本就是一家人,我怎麼會想著對自家不利呢?」
看著面前這一臉真誠的曹髦,郭太后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耐煩的問道:「陛下到底想要說什麼??」
「阿母,司馬家對我郭家的想法,您是最清楚的。」
「郭君出了這樣的事情,這本是司馬家最好的機會,司馬昭完全可以利用這件事,宣布我郭家參與叛亂,名正言順的謀害我郭家,廟堂里的群臣也不敢多說什麼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
郭太后其實也不明白為什麼司馬昭會將郭責定義為被裹挾,若是直接定成叛亂者,那他們整個郭家都要一同完蛋。
但是郭立先前來找過太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郭立認為,司馬昭是不想將這件事鬧得太大,畢竟世家子弟帶頭稱要誅大將軍不是什麼體面的事情,而發起者是盜賊,高門子弟只是被裹挾的話,那所造成的影響就是可以接受的了。
郭立也因為這件事再次改變了自己的立場,認為應當加強與司馬家的聯繫,從此徹底投向司馬家。
可這些事情,郭太后顯然是不想與曹髦說。
「征西將軍是個有才能的人,他自然是明辨是非的。」
曹髦長嘆了一聲,「阿母啊,我覺得,他現在還不曾下手,是因為他所想要的東西更多。」
「若是他想要收服我郭家,讓我們徹底臣服,他只需要用這件事來敲打我們,像宣德將軍這樣的人就會嚇得趕忙去投奔他可是,他並沒有提起這件事,這說明,他所想要的東西並不只是簡單要我郭家臣服。」
「你」
太后正要開口,曹髦卻直接打斷了她。
「阿母,您還沒想明白嗎?他不是想要割郭家的肉,他是想一擊斃命啊!」
「等到郭君落了他們之手,他們就會動手。」
「想要對付一個世家,有一個叛亂者就足矣,可我郭家並非是尋常大族,您是太后,在我不曾成年時,您就是帝國的共主,所有人都要遵從您的詔令。」
「故而,司馬家需要一個更大的罪行。」
「司馬昭將皇宮內的禁軍都交給了我郭家,就連司馬遜都要聽從我舅父的命令,司馬師當初想方設法的從我家奪走的東西,就如此輕易的被送了回來,您可曾想過這又是為什麼?」
郭太后被這番話說的有些懵,她皺起了眉頭,「這是」
「這一切,當然都是為了除掉阿母。」
「阿母,您且勿要著急,且聽我說。」
「大將軍要不行了,我這些時日裡,一直都站在郭家這邊,給他們招惹了很多的麻煩,還讓他們殺死了賈充。」
「大將軍若是要走,必定會讓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