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衣透過那銅錢的洞,朝著遠處看去,也不知道是誰,在天空中放起了孔明燈,飄來飄去的,格外的耀眼。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看上去這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銅錢罷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謝景衣摩挲了好會兒,終究是放棄了,將銅錢揣進了自己的袖袋裡,「你咋這么小氣?都家財萬貫了,給人的年節之禮,就是一個大子兒!」
「再說了,連青厥都有一個金鈴鐺!什麼叫做人不如驢!」
柴祐琛攤開了空空的手,「謝嬤嬤日進斗金,連一個大子兒都捨不得!」
謝景衣拍了拍胸脯,「到處送人錢,怎麼能夠日進斗金?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賺錢不知道人艱辛!」
兩人懟了一路,離朱雀大街越來越近,這時候人漸漸的開始密集起來,幾乎擠得水泄不通。
柴祐琛對著謝景衣招了招手,領著她七彎八拐的走了一條小道兒,這道兒十分的狹窄,兩個人並排走,都顯得侷促。
「這裡能通往朱雀大街?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柴祐琛搖了搖頭,「自然是不能,若是能,你覺得這裡會沒有人?不能去朱雀大街,但是能上房頂。」
他說著,一把摟住了謝景衣的腰,輕輕的腳一點地,兩人便飛上了屋頂。
與下面密密麻麻都是人不同,屋頂上安靜又空曠,北風呼呼作響,讓人的心情都舒暢起來。
柴祐琛將披風一解,鋪在了背著主街的那一邊,「先坐一會兒,等她們都過去了,咱們再走不遲。」
謝景衣也不含糊,徑直的坐了下來。
「我覺得我阿爹的身世應該有問題。癥結在於永平侯的原配夫人同妾室杜氏身上,那個抱走我阿爹的丫鬟游雲,乃是關鍵人物。但是有人說,游雲被沉塘了。待年節過完了,我便要開始查這個事情了。」
「過年的時候,他們又對我阿爹下手了。不能再忍下去了,實在不行,等二姐姐說了親事,我便要讓我們這一房從侯府脫離出來了,沒有日日防賊的道理。」
「你可曾經聽說過,永平侯的原配夫人,那個從鄉野來的異姓公主?」
柴祐琛搖了搖頭,「年代久遠,無人提及。你若是想知道,我到時候問宮中的老嬤嬤打聽一番,不過先帝時候的嬤嬤,很多都放出宮去了,怕不是那麼容易。」
先皇雖然荒誕,但他命長得很,活了許久許久,熬死了親爹,熬死了年紀大些的兒子,最後把皇位傳給了能當他孫子的老來子,如今的小皇帝。
是以,謝景衣嫡祖母那個年代的事情,真的是離她們已經很遠很遠了。
人到七十古來稀,很多知情人,早就去世了。
「放出宮嬤嬤?方嬤嬤便是放出宮的嬤嬤,她還是先帝宮中出來的。」
謝景衣說著,若有所思起來。
說起來,她們認親了永平侯府之後,方嬤嬤反而是一改之前在杭州時咄咄逼人的氣勢,變得蟄伏沉寂起來。
她只當是來了京城,她變得謹言慎行了,現在想來,並不符合常理。
方嬤嬤在宮中待了那麼久,沒有道理,不知道先皇的寵臣永平侯,可是她半句都沒有提過,像是全然不認識一般。
這就有些意思了。
「我可真是燈下黑了。」謝景衣拍了拍自己的臉。
柴祐琛見她懊惱,搖了搖頭,「你又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方嬤嬤當時在宮中,並非貼身伺候的,也不一定就知曉。你想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因為李杏?」
謝景衣驚訝的睜圓了眼睛,無奈的笑了出聲,「柴祐琛,你有讀心術嗎?」
柴祐琛又搖了搖頭,「我的讀心術,只對一個人有用。」
謝景衣臉一紅,被北風嗆得咳嗽起來,好端端的說著正事!怎麼又突然這樣說話!
李杏之前說過,在她父親的手札里,有提到說裴夫人的病,他以前曾經為京城中的一位夫人診治過。
那位夫人家族之中,多有此病,病後早夭。
這位夫人能夠請動太醫,能得到官家垂詢,應該不是普通人家,那麼貴族中若是有這種於子孫後代不利的大家族,不可能掩蓋得住。這樣的人家同人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