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她一臉平靜,更為奇怪。
而沈靜儀卻不耐煩她的吞吞吐吐,「有話就說。」
錦雀一驚,連忙道:「奴婢……奴婢是想說,小姐您到時候……要不要好好打扮一下?」她為自己的藉口鬆了口氣,「二小姐的容貌最是好看,到時候,定然……」
「錦雀!」沈靜儀打斷她的聒噪沉聲道:「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一個丫鬟,慫恿小姐做出失禮的事情,該怎麼責罰?」她瞥向一旁的錦屏。
錦屏看了眼錦雀,道:「回小姐,輕則打二十大板,發賣了了事。重則,仗斃!」
錦雀一驚,連忙跪下:「二小姐,奴婢沒有,奴婢沒有那個意思啊,奴婢只是想讓二小姐在老夫人和表少爺跟前留個好印象,絕對沒有慫恿的意思啊!」
沈靜儀淡淡地看著她,尚且稚嫩的臉上帶著一抹幾乎讓人無法察覺的厭惡。
她記得,上輩子,就是錦雀將自己帶到抱廈的。
這種叛主的丫鬟,打死真的不為過,可惜她上輩子根本沒機會處理她,也怪她心軟,自己那個樣之後,竟也沒想再追究那些。
「退下吧!」她淡淡地收回目光。
錦雀愣了愣,抬頭飛快地看了她一眼,顫聲道:「是,二小姐。」
她連忙退了出去,出了房門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今天的二小姐有些不一樣,這是以往從未有過的。
屋子裡。
錦屏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經過秀麗和錦雀的事,她要是再看不出來二小姐的意圖,也不配為她身邊的的二等丫鬟了。
「錦屏,你和錦雀平日裡關係好麼?」沈靜儀突然問道,拿著書本卻沒有看她。
但是錦屏知道,二小姐就算沒有看她也知道她在做什麼。
這是種很奇怪的感覺。
甚至是只有面對夫人和老夫人的時候才有的感覺。
「回二小姐,奴婢原名小青是和錦雀一起被賣進來的,當初奴婢是留在老夫人茶房的,錦雀是大夫人茶房的。後來分到二小姐這院子的時候,大夫人才把奴婢和錦雀改了名兒。」
沈靜儀從書中抬眼看了她一下,微微翹起嘴角。這個丫頭長得不怎麼樣,頂多算清秀,但是,卻還是有點腦子的。雖不如秀麗能幹,不如錦雀機靈,但是調教調教也可以堪用。
她如今身邊也就剩下這麼個還能用的人了。
她這院子簡直就是別人的『景物』,隨時隨地都能觀賞一番,且看得透徹。
這種情況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
「今日之事你都見到了,以後該怎麼做,知道了嗎?」
「奴婢一定以二小姐唯命是從,絕不背叛二小姐。」錦屏連忙跪了下來。
「記住你今天的話,如果你和她們兩個一樣……」說到這裡她頓了頓,道:「你且看看她們的下場吧!」
「是!」
錦屏惶恐地應道,她知道,經過今天,二小姐這是要收回秀麗的權利,打壓錦雀了。
還好,還好她不是跟她們一夥兒的。
二小姐今日還真的是不對勁。
沈靜儀滿意地點點頭,重新埋進書里。她知道這些丫鬟都在想什麼,她今日確實不對勁,不,應該說,以後都會如此。
死過一次的人,看事物會比一般人更加透徹。
當然,也更加珍惜生命!
晌午過後。
四小姐果然派人來找她了,沈靜儀看著秀麗挑選的衣服。白色的襖裙,紅色的大氅,和她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她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扯了扯。
「二小姐雖才十三歲,可是這麼一打扮,今日定能艷冠群芳。」錦雀給沈靜儀梳了個螺髻,又挑選了一支鑲嵌著紅寶石的簪子。
她拿起粉盒,剛想給她上點粉,卻被沈靜儀拒絕。
「不用上粉,就這樣!」
秀麗看了尷尬的錦雀一眼,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粉盒笑道:「二小姐,這粉可是上好的珍珠粉,是老夫人特別吩咐夫人那邊送來的,您擦上這個,定然更好看……」
「我的話你沒有聽見嗎?」沈靜儀坐在梳妝檯前,透過銅鏡看著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