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應該 李信反應已是很快,但沉重衣物拖著他,那網罩又是從上往下兜,他只來得及抬起手,卻並沒有攔住被罩住的命運。四個方向,出現了朝廷的兵馬。一隊身材結實的衛士,兜著網罩,從幾個方向,向站在水裡的李信圍去。
&盡吧,」一個男人的聲音說,「我留你一個全屍。」
李信側身,看到是個身材高大、面孔剛硬的中年男人。
少年手抓著網紗,不急不緩地笑一聲,「常長史,你為了殺我找內應,和你瞧不上眼的小混混合作,李郡守知道嗎?」說話間,寒光一現,網罩上匕首划過,少年向上縱起。
圍著他的人吃驚之下,網罩略鬆了松。但那網紗質地堅硬,並沒有被劃破。李信重新被壓打下去,數人這才回神,心裡後怕。李信也很驚訝,卻並不慌亂,與網纏著的手向外一推一抓,離他近的小兵,一個被擊中胸口倒下,一個被拉入冰水裡灌了幾大口水,凍得嘴角顫抖。
被李信稱呼「常長史」的男人,沒想到李信還敢突圍,幸好繩索沒有被他割開。常長史連眼神都不想給這個小子,淡聲,「李信是這幫混混的頭領,拿了他,生死勿論,郡守大大有賞。」
一語擲下,數百人直衝李信而去。
紗網裡的李信站在水裡,又被網兜著,目光凜冽,盯著向他衝來的眾人。猛一提氣,手中匕首再次劃向那罩著他的網紗。同時,有人從後撞開,少年反手按住那人的頭,一擰之下往外推去,當即聽一聲水花,噗通,那人落了水。
少年武力高強,對方千軍萬馬,從四面圍捕向他。黑壓壓的,蝗蟲一樣席捲向少年。李信即使被困在網罩里,一次次地試探突破,他的身手因環境而遲鈍很多,卻仍然與對方周旋。
出手迅疾,不留情面。
血融入湖水裡,鮮紅色暈染開來。
常長史遠遠負手站著圍看,看前方大規模的殺傷。他眼睛也不眨,反而淡淡刺激李信,「知道你明明跳了崖,又從水下選了別的方向,為什麼我們還能找到你嗎?多虧你的哨聲傳遞給你的同夥,而你的同夥把你的下落告知了我們。不光我們希望你落馬,你的同夥也有人希望你落馬。李信,你是眾叛親離啊。」
他說話間,少年正近身與身前數人搏殺。所有人圍著他一個人,眾星捧月一樣,卻和眾星捧月的意義完全不同。空氣已經被血腥味染濃,目前沒有死人,但雙方殺紅了眼,誰也不在乎死人。
人撲來,李信用身上的繩子相纏相絞,水花四濺!
常長史不把少年放在眼中,「李信,背叛何如?!」
水聲、兵器聲、血肉碰撞聲,混在一起,讓他的話顯得不甚清晰。
大風捲起,反手匕首從一人脖頸過,血色照著少年深邃的眼和矯健的身,「背叛就背叛,不如何!」
話音未了,亮色光芒從他手裡飛出,嘣的一聲,很細微的聲音,只見到那光照亮了少年英銳的眼睛。繩索脫落,網罩鬆開,李信將扯在手上、身上的繩子拽拉下來,對著四周之人,寒氣森森地笑了一聲。
大勢可成!
常長史淡定的面色,終於有些變了。看著李信的目光抖一下:他在會稽為長史,見多了街頭混混們。無賴成不了大事,但李信有勇有謀,卻是其中異類。這些年,真讓官府焦頭爛額。好容易等到新任郡守上任,郡守想了想,居然也決定不管……
難道任由這幫惡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蔑視王法?!
&拿下李信!」他吼道。
天上,開始陸陸續續下起了雪,伴著官吏的嘶9吼聲。
同時,還有少年張狂笑聲:「那就與我一戰!」
在眾人驚怕的目光下,少年拔地而起,往常長史的方向踏水而走。然常長史不過是個文官,哪裡能和李信這等武功高手相抗?
常長史往後退了兩步,「射!射箭!」
天上黑雲重重,紛紛揚揚的雪粒下,黑色的箭矢從暗處飛出,筆直地向著眾圍下的李信。李信不得不在半空中側了身狼狽躲開,這一躲,又重新落入了包圍中。
&啊!」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怒吼道。
李信抬頭,前方、身後、左側、右邊,千軍萬馬。他站在中間,雪粒揚撒,手裡只有一把染
170.張染聞姝-青梅繞竹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