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安穩的歇下。
逍遙子卻和真武廟的幾位當家的道長枯坐在真武廟掌門的書齋里,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是其中一個嘴角有痣的道長忍不住這沉悶的氣氛,小聲抱怨道:「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出這風頭。現在好了,大皇子和鎮國公二公子躲到我們這裡來了,我們趕人也不是,不趕人也不是。告密也不是,不告密也不是。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這滋味真是不好受。」
一直閉目沉思般的掌門聞言突然就睜開了眼睛,冷冷地將室內的幾個道長都掃了一遍,道:「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嗎?」
逍遙子是他的師祖,地位超然,向來不管廟裡的事,這些人不敢編排逍遙子,最多也就敢這樣的不點名不點姓的抱怨幾句了,但肯定有很多人心裡是這麼想的。
嘴角有痣的道長點了頭不敢搭腔,其他幾個道士則或低頭,或垂瞼,都避開了他的目光。
真武廟的掌門冷笑,道:「難怪我們真武廟這麼多年來越混越差,鼠目寸光的東西太多了,沒徹底敗落下去,都是祖宗保佑,有幾分家底,經得起你們這樣的糟蹋。」
眾人的臉頓時漲得通紅,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掌門見了嗤笑幾聲,道:「你們也不用這樣,想說什麼就說好了。我心裡明白著呢,你們都覺得我之前決定出頭和大覺寺打香方的官司,讓真武廟一躍成為了京城最大的三清觀,的確還有幾分本事。可如今攪和進了奪嫡之事,你們又覺得我鋒芒太露,是個攪事精,讓真武廟陷入了生死關頭。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像從前那樣不爭不搶,至少沒有性命之憂。只是你們不願意得罪我,誰也不願意第一個開這個口罷了。
「可我也跟你們說明白了。
「大皇子我不知道,可鎮國公府那位二公子,顯然非池中之物。
「事發已經快三個時辰了,靈光寺離我們這裡五十來里,離京城還不到三十里地,他為何捨近求遠?又為何不立刻就來真武廟?
「你們就不能動動腦筋,想想這位陳大人都在想些什麼?打些什麼主意再抱怨也不遲!」
他們還真沒這本事揣摩政事。
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目光都落在了掌門山人身上。
真武廟的掌門都懶得和他們多說,而是頗有心機地把眼神投在了逍遙子身上,恭敬地道:「師叔,您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大敵當頭,生死之間,您見多識廣,還得您給我們拿個主意才行!」
逍遙子見狀,覺得真武廟在這位師侄手裡,說不定還真能興旺鼎盛起來,他對這位掌門不由多了幾分敬重,笑道:「這就要看你們所求是何事了?
「若只是想度過這次難關,我們裝著什麼也不知道的就好了。雖說弒父大逆不道是死罪,可殺子也有違人倫會遺臭萬年。陳大人顯然用的是個『拖』字訣。只要我們能幫他掩飾兩、三個時辰,等到京城那邊的內閣輔臣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皇上就算是有心也無力了。
「我們雖說有驚無險,可短時間內,至少皇上還在位的時候都不會有什麼事。
「可皇上若是殯天了,繼承皇位的是其他皇子,那就不好說了。
「若大家想做那亂世的英豪,趁機讓真武廟成為當朝第一大三清觀,甚至是謀個國師的頭銜,那就好好護著大皇子,籠絡好陳大人,利用大皇子和陳大人和內閣的輔臣閣老們搭上話,以圖後計才是當務之急。」
至於怎麼選,逍遙子心中也頗為茫然。
主要是這話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得有個審時度勢的人代表真武廟行事才行。
真武廟的掌門也明白。
就算是方外人士,也難以拒絕名留青史的誘、惑。
他想了又想,把這個難題丟給了在場的同門師兄弟和師叔伯們。
「大家想一想,少數服從多數,舉手表決吧!」掌門道。
逍遙子是真武廟的供奉,不管外事,也不管內務。可等到舉手表決的時候,還是大部分都贊成參與到這件事中去,還有人出主意:「我們對現在的事情知道的太少了,要不,去和大皇子商量商量?看看我們有什麼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