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絲毫沒有避諱薛琅的意思,而是直接道:「薛琅一個庶子,從小養在鄉野,我實在是怕他不懂規矩,衝撞了宮中的貴人,給永昌侯府招來禍端。」
「而且,若是我們永昌侯府送一個庶子入宮,難保會讓人覺得,我們永昌侯府無人了,連庶子都能登堂入室了!」
「所以,這個入宮伴讀的機會,還不如就給了庚兒。」李氏繼續道。
薛琅聽到這話,眼神如同玉姣一樣乖順,瞧不出半點不忿的意思來。
他微微垂眸,仿若低落至極地站在那。
永昌侯慣會忽略薛琅,雖然說最近這段時間,他對薛琅多了幾分重視,可當薛琅和自己的嫡子薛庚比起來的時候,他的心還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偏向了薛庚。
只是這伴讀的名單,可不是他說的算。
名單已經蓋上了文昌殿的印信,怕是改不了。
永昌侯看向李氏,開口道:「我這便再去見一見那沈太傅,且看看這件事是否還能周旋,若是能讓兩個孩子都入宮伴讀,才叫兩全其美。」
永昌侯當著薛琅的面,終究是沒說出來。
永昌侯當下快步離去。
剩下的李氏,看著薛庚,眯著眼睛說道:「庚兒,你是當兄長的,可得好好關照一下弟弟。」
薛庚聞言,便冷嗤了一聲,看向了薛琅:「娘,你且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關照他的!」
傍晚。
玉姣看了看天色,天空之中大團大團的濃雲,幾乎連成一片,將攬月院之小小四方天地,遮擋住。
連著空氣,都因為水汽過多,多了幾分厚重。
玉姣莫名的覺得有些胸悶氣短。
玉姣看了一眼秋蘅,開口道:「秋蘅,你出去轉一圈,聽聽主君現下在何處?」
自然不能明目張胆地打聽蕭寧遠的事情,但這丫鬟出去閒聊,探聽一下,總是無妨的。
若蕭寧遠今夜有了其他去處,她便不等蕭寧遠了,早些時候用膳休息。
秋蘅這一去,沒多大一會兒,就火急火燎地回來了。
「小娘!小娘!不好了!不好了!」秋蘅上氣不接下氣地嚷嚷著。
春枝瞧見這一幕,皺眉呵斥:「好好說話!什麼叫做誰不好了?」
秋蘅聽了這好話,心頭一凜,也多虧小娘寬厚,春枝姐姐又肯教她!不然她這冒失的性子,怕是早就讓人杖責或者是掌嘴不知道多少回了。
秋蘅緩了一口氣,這才看著玉姣說道:「剛才奴婢看著小娘的吩咐,出去轉了一圈,碰到了錢管事手下的那個昌榮,他說剛剛從後門回來,碰到了永昌侯府的人,來尋小娘。」
「永昌侯府的人來尋我?」玉姣有些意外。
秋蘅點了點頭:「奴婢也覺得疑惑,於是就到後門那看了一眼,那果然有個車夫模樣的人等著,說是柳小娘差她過來傳話。」
玉姣聽了這話,心頭猛然一凜。
小娘若非有要緊的事情,絕對不會主動過來傳話尋她。
而且看秋蘅剛才的樣子,難不成是小娘出事了?
這樣想著,玉姣的臉色有些蒼白:「我小娘怎麼了?」
「不是柳小娘,是是府上的三公子,摔斷了腿。」秋蘅繼續道。
玉姣聽了這話,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
怎會!
晌午自己還同琅兒用了飯,琅兒活蹦亂跳的,怎麼短短一下午,琅兒就摔斷了腿?
若只是意外,小娘怕是不會差人來傳話
這
玉姣心念一轉,當下就咬牙道:「我只當,我和琅兒足夠努力,便可以掙開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給我們帶上的枷鎖。」
「可我們明明已經這麼努力了,他們還要絕了我們向上的路!」玉姣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通紅。
她隨手扯下了一個披風,罩在身上就往外走去。
春枝瞧見這一幕,連忙問道:「小娘,你這是去做什麼?」
「回侯府!」玉姣一邊快步往外走,一邊扔下一句話。
春枝忙不迭地跟上,勸道:「小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