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宋堯拉扯著進屋,一路數落的姜安寧,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小臉兒白里透著紅,顯得越發嬌俏。
聽見房門被拉開,轉過頭去看的宋堯,一時間有些看呆住。
熱霧裊裊,姜安寧出水芙蓉似的站在門口,美得像是不染凡塵的神仙墜入人間畫卷,惹得人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許多,恐驚擾了仙人。
「宋姐姐?」
姜安寧被人直白又大膽的目光,給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微低著腦袋,略顯羞怯的喊了聲人。
她身上穿的是宋堯借給她的衣裳,顏色嬌嫩的芙蓉色小抹,配著泥金卷草紋四經絞花絹襯對襟長衫,水艾綠的十二褶裙,稍顯大膽清涼了些。
這原本是宋堯新制的早夏衫,如今時節穿,倒是有些早了。
奈何姜安寧匆忙狼狽來的突然,倒也備不及給人尋別的換洗衣物了,只能暫且將就著。
好在是下過了雨,空氣潮潤,打昨兒起,宋堯就在屋裡又升起了爐子,閒時也能煮煮茶,樂個自在,倒是也不怎麼冷。
宋堯在人的連喚三聲後,終於捨得回過神來,只仍舊還是有些痴痴的望著人。
「我原只是覺得這身衣衫好看,若是給我穿了出去賞花踏青,定能添幾分顏色,卻不想穿在你身上,倒顯得這身衣衫高攀了。」
「你這模樣,就是我瞧了,都想將你藏在屋裡,只留我一人瞧」
宋堯說的真誠。
姜安寧鬧了個大紅臉。
「宋姐姐」這人好沒個正經!
宋堯被嗔怒的瞪了一眼,也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是笑得更大聲了起來。
她拉著人的胳膊,往內室里走,像個正經人一樣:「快先進屋裡去,外頭還涼著呢,回頭再凍傷寒了,反多難受。」
只是那眼神兒,色眯眯的像個不正經的登徒子。
宋堯被人多瞪了幾眼,咳了兩聲,總算是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我起先還怪著呢,尋思著你這一大清早的,去哪裡挖煤了不成,瞧給自己造禍的,髒兮兮的,現在想想,也虧得是你小心謹慎,刻意捯飭偽裝了一番,否則碰見趙海那個殺千刀的,可真難辦了。」
她閒話家常似的,跟人分享起第不知道幾手了的吃瓜消息。
「趙海?」
姜安寧既訝異,又有些情理之中的平靜,心裡原本空懸著的一塊地方,倒像是猛地被填平了一樣,安穩落地了。
「可不是?」
宋堯唏噓:「你也嚇了一大跳吧?」
她嘆了口氣:「眼瞧著也就前兒不久才判了下大獄的人,今兒不,昨兒,人就失蹤不見了!」
「失蹤不見?」姜安寧腦海里一閃而過那天夜裡冷不丁瞧見的熟悉面容。
當時
姜安寧微微擰了眉。
好像還有個熟悉的身影,在趙海的旁邊?
不過,那股熟悉,她卻有些想不起來,是在哪裡、在什麼時候見過人了。
總感覺像是最近見過的。
可她剛重生回來,也沒多少日子,更別說去見什麼人了。
大多數記憶,應該還是來自前世才對。
姜安寧用力的想了好一會兒,實在是沒什麼頭緒。
宋堯也不清楚個中內情。
「說的也是奇怪呢,好好一個大活人,在縣衙大獄裡頭,那麼多雙眼睛的監視下,竟然也能人間蒸發似的沒了。」
她冷哼了聲:「也就是昨兒雨來風急的,外頭少有人走動,否則不定要多少人去衙門問個究竟!」
姜安寧一哂。
倒不覺得哪個會如此憤世嫉俗,會為個旁不相干的人,跑去質問官府,沒得白白挨一通板子,還要搭上前程生計。
實在是不划算的緊。
口頭上聲討幾句,已是仁義。
她按下情緒不表,詢問宋堯有關趙海逃獄的事兒:「衙門是如何說的?就這般直白說人是在縣衙大獄無故失蹤的?真無人看見嗎?」
宋堯仔細回憶了下:「布告上,確實寫著無人看見其去向,也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