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剛剛破開雲霧照來,大殿外便響起一陣鐘聲。
黎宿蹙了蹙眉,緩緩睜開眼睛,眼底帶著一分煩躁,隨後從床上坐起身來。
長發拂過身前的曲線,肉眼可見到處都是交疊的紅痕。
一會兒還要早朝,得起來做準備。
她剛準備起身,側頭便看見睡的黑沉無比的人,頓時眯了眯眼睛,眼裡的躁意更盛。
抬手將人扳正,指腹按壓著力量噴薄的胸膛,待到某一時刻,自己
葉問荊哼了一聲,頓時擰了擰眉,聲音啞到了極致。
「草,一大早上的哪來的精力?」
「你睡你的,朕自己來。」
殿內猛然響起一陣呼吸急促的喘氣聲,某一時刻突然傳來一陣罵聲。
「嘶你特麼想弄殘老子」
「亂動什麼!」
葉問荊也不明白,他們兩個在一起怎麼就知道做那檔子事,沒別的事幹了嗎?
黎宿抬眸掃他一眼,「你以為刀尖舔血了十數年是白舔的?」
戰場上拼殺了十數年的人,欲望能少到哪裡去,沒弄死他就不錯了。
葉問荊想了想也是,素了這麼多年,還不讓人吃點好的?
他們二人在這方面簡直合拍極了,都以弄死對方為目的,激烈程度簡直不亞於沙場拼殺。
兩個月後,葉問荊留了一封信,大搖大擺地回了中原。
黎宿看著信上龍飛鳳舞地寫著,
「出來浪了這麼久,是時候回家看看了,老子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畢竟是姦夫淫婦,回的太勤影響不好。」
黎宿一下被氣笑了,罵了一句混賬東西。
葉問荊哼著小曲兒躺在軍營大帳中,這幾天回來看了看新招的新兵蛋子,沒事就和兄弟們去喝喝酒,整個人超絕鬆弛感。
他與黎宿的關係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男女關係,非要用名分去綁住對方,或證明對方是他的人。
他乃中原的大將軍,要她南坻的名分作甚,她乃南坻女帝,何須要他這裡的那點子名分。
他們都擁有並且手握自己的權榮,不需要世俗那點子利益牽絆,也不在乎綱常禮教那套東西,怎麼來都是他們自己說了算。
所以那個誰只想百年之後,他和黎宿的名字出現在一起便好。
他卻是不屑一顧。
他們武夫都比較務實,只在乎這百年之內人是不是他的,誰管那百年之後她與誰扯在一起,反正又不能把他氣活。
兩個月後,黎宿批完摺子站在攬月台上放鬆,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懶洋洋地腳步聲。
她沒回頭,只聽見那人一屁股坐在她的椅子上,靜了片刻後,嫌棄地來了一句。
「甜唧唧的,是不是你那正宮做的,下次讓他做個鹹的。」
黎宿回頭看他一眼,走到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瞥了一眼他咬了一半便扔回盤子裡的糕點,輕呵一聲。
「你還挑起來了,身為侍君,怎麼不好好學學。」
葉問荊翹著二郎腿靠在椅子上,悠悠開口。
「都說是侍君了,當然在一個『侍』字上,本將軍怎麼沒將陛下侍奉好,本將軍可是出人又出力。」
黎宿聽著他的騷話連篇,輕呵一聲。
「你倒是理所當然。」
「那不然呢,不然本將軍來你這裡幹什麼,找罪受?」
他這輩子,受過最大的苦便是親舅舅的背叛,導致父親與蕭四慘死,阿榆背負一切痛苦向前。
除此之外,他生來便是天潢貴胄,沒向人低過頭,也不會低。
自然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大多數事他都看不上,他想要的,他都會自己去拿,既不需要別人的施捨,也不需要有求於人,自己怎麼舒服怎麼來。
黎宿看著這輩子就大栽了那麼一次的人,經過風霜摧殘還保留著自己的矜驕傲氣,笑了一聲。
「難得初心不染。」
葉問荊側頭瞥她一眼,發尾在椅子背後掃動,也笑了一下,星目微揚。
黎宿×葉問荊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