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看著彎著腰不斷咳嗽的少女,馮瑤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嘆了口氣,問道:
「喂,廢物,你知道為什麼他一定要出國嗎?」
陳夕眼眸閃動了下,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喘息著。
「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麼?因為你的那張臉和你母親長得太像?還是因為你之前對他做的那些事情?」女人追問。
被戳到痛處,少女抬起頭來,咬著牙,眼中帶著無盡的恨意。
對此,馮瑤只是冷笑一聲。
「別想了,你們兩個那點事,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對那個沒興趣,不過重點不在於這些,而在於」
「他為什麼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接受你?」
「換句話說」
言語將歇,女人彎下纖細的腰肢,將整張臉湊到少女面前,一字一句道:
「要怎麼做他才願意接受你呢?」
陳夕瞪大雙眼,眸中閃過一抹光耀,但卻立馬被質疑與警惕所取代,現在的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而馮瑤則悠然自得地擺弄起了手指,自說自話道:「從始至終,你的身份在他眼中就只是一個還在上學的孩子,或者是白曦所生下的孩子,要麼就是一個替代品,從來都不是『陳夕』這兩個字,我說的對嗎?」
少女稍有所悟,但仍有不解。
馮瑤則將手掌握緊,放在她面前,道:「這是什麼?」
見對方遲遲沒有反應,饒是她也有些不耐煩,便開口催促道:「啊我真的是服了,心理戒備那麼重,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自己就是個小丫頭片子,我又能圖你什麼?」
「身子」
陳夕緩緩開口,臉上稍有紅潤:「你是個變態難免可能會饞我的身子」
馮瑤:「」
這下她是真無語了。
很難想像這小丫頭腦子裡到底存了些什麼東西。
不過她也懶得去猜想,因為當前的首要任務就是要讓這傢伙先成長起來。
所以她忽略了對方那奇奇怪怪的說法,接著講道:
「我剛剛給你看的是拳頭。」
握著的手緩緩張開,女人接著說道:「現在是手掌,但你仍然可以說它只是一隻手而已,從始至終都只是一隻手。」
手指再一次彎曲,成了一個拳頭,這一次卻被馮瑤放到了身後。
幾秒鐘後
「現在呢?你能知道我的手變成什麼了嗎?」
陳夕雖仍是疑惑,但還是搖了搖頭,表示否定。
「這就對了!」
馮瑤說著,將那隻手又拿到少女面前,只伸出食指與中指,成了剪刀手的樣子
「你看,現在你還會說它只是一隻手了嗎?」
「所以說,只有分開一段時間,看不見彼此,才會在兩個人重逢之後重新認識啊!」
陳夕:「」
一些隱晦的道理自心底冒出來,但她又看不全面,只覺得那對自己很重要,所以她皺著眉想了許久,直到
女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覺得顏楓去國外是件壞事,可我卻不那麼覺得。」
「因為如果你們一直在一起,他心裡就永遠都不會有你的位置。」
這句話好似一顆丟在陳夕心湖中的巨石,轟響過後,便是一陣又一陣的漣漪,經久不散,撞在岸邊,侵染心間的淨土,一寸又一寸。
她整個人都呆滯了,嘴巴微張,看著面前的女人,迫切渴望得到更多的解釋。
馮瑤自然也不會讓她失望。
「你們不分開一段時間,你在他心中就永遠都是相同的身份,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無論怎麼努力都是一樣。」
「而現在,他走了,你有了獨立生活的機會,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時間把自己徹底改造一番?不去迎合他的愛好,也不去刻意模仿任何人,就只是做你自己,成為一個真真正正的陳夕,一個重生後的陳夕。」
話語一頓,女人嘴角的笑意隨之帶上一抹狡詐:「如果真這麼做了,並且得到了成功,那麼等到你們再相見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