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保持沉默。
率先開口的是黎沁。
「我很好奇,你明明可以用裝病來吊著他很長時間,畢竟這方面的疾病本就有可能反覆發作,持續幾年都是正常的,但目前的你似乎沒有這個打算?」
陳夕白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恕我直言,小姑娘,」女人喝了一口奶茶,接著說道:「讓他因為病症的問題來主動關心你,然後再慢慢接觸慢慢培養感情,這是最穩妥,也是最省力的方式,可你為什麼」
「關你屁事。」陳夕字正腔圓道。
如此冒犯的發言,換來的也只是對方的莞爾一笑:
「你還真和以前的我一樣」
「不一樣,」陳夕黑著臉,看著桌上剩下的一杯奶茶說道:「我可不像某人那么小氣。」
「可你不是到現在也還在計較嗎?」
「」
雙方沉默,最終還是黎沁憋不住了,笑著搖搖頭問道:
「能和我說說嗎?為什麼不那麼做?」
陳夕眼眸一眯,冷冰冰的盯著對方:「因為我不想讓你再多賺錢,懂了嗎?」
「可以啊,」女人隨口說道,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你覺得我會在乎那點錢嗎?」
「不在乎嗎?」
黎沁搖了搖頭。
「那你在乎什」陳夕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本能的警惕,拳頭握緊,咬牙切齒道:「你個老女人,一把歲數了還這麼不要臉!?居然惦記他!?」
對方依舊搖頭,隨後又喝了一口奶茶,笑著說道:「不不不,你想太多了,我只在乎有意思的東西,或者說樂子。」
兩人彼此無言,陳夕疑容滿面,嘴唇抽動了半天方才忍不住罵道:
「有病吧你?」
怎料此話一出,對方卻將嘴角咧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霎那間眼中興奮無比,如同發現獵物的野獸。
「我說過,陳夕,你和以前的我真的很像。」
「你有病,我也有病,並且我們都早已病入膏肓!」
言語將歇,女人臉上的異樣也在此結束,恢復如初,見不到任何殘留的痕跡。
「他之前在我這支付的錢,我分文不收,全都退給你,要的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怎樣?要交易嗎?」
陳夕無言,只是抱著肩膀。
見此情形,黎沁笑著搖了搖頭,將雙腿交疊,又把桌上那杯奶茶朝著少女推了推,接著抬頭看向對方:
「喏,我再送你一杯奶茶,現在可以說了吧?」
「這還差不多」
陳夕冷哼一聲,反手拿過那杯奶茶,看著上面的標籤,自言自語道:「我想要的,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必須得到。」
說完,她還故意模仿著對方的架勢,翹起二郎腿,一邊美滋滋的喝著奶茶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說吧,你想問什麼?不過前提可說好了,你要是敢和他講,別怪我掀了你這破地方!」
「何必和我確認呢?」黎沁面露興奮:「我們可是同犯。」
陳夕又白了她一眼,不耐煩道:「誰跟你同犯不同犯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多次辱罵之下,饒是黎沁也有些繃不住,苦笑著抱怨道:「喂,我雖然是心理諮詢師,能自我調節,但也是會生氣的好嗎?」
少女對此不管不顧,反而坐地起價,耍起了無賴:「那好,現在交易的價格再升上一份,我就這樣,你愛問不問!」
「你就不怕我和他說些什麼?」黎沁終於忍不住,就連語氣也帶上了幾分怒意。
「你敢要挾我?」
「我只是在增添自己的砝碼。」
沉默,僵持。
這次是陳夕先抱著肩膀表了態:「快點說,我儘量尊重你一點。」
對方也沒再繼續矯情,直起腰板,身子前傾,開門見山道:「首先,你為什麼不用裝病的方法來慢慢改變他的想法?說真的,這是我最認可的方式了。」
陳夕回答的很簡單。
「我等不起,」少女咬著牙,眼中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