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蘭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好,那些以訛傳訛的話,不能信。」
「我相信我哥的選擇。」
許芳華說的是實話。
她是知道的,有時候人的嘴,還有語言是很厲害的,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活的說成死的。
甚至能靠著口水,就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給逼死。
所以,她從來都是不信流言。
連魏柔這樣和她相處了這麼多年的人,她之前都難得區分好壞,更何況只是靠流言。
所以,流言不可信。
就算真正相處了,也得日久才能見人心。
甚至有時候,有些人太過偽裝,即便是相處時間久了,也看不出來。
就比如她和魏柔,都九年了,要不是寧寧那小丫頭提醒,她怎麼會知道魏柔到底是怎樣的人。
畢竟在小丫頭的「預言」里,她在未來不就是繼續被魏柔騙,然後被設計嫁給楊志文,之後更是遭遇那些悲慘的事,最終大出血而亡。
信錯了人,付出的是生命啊。
不過還好,在小丫頭的提醒下,她清醒了過來。
其實,許芳華一直都覺得,好像之前,在小丫頭剛來之前,他們一家子都是不清醒,乾的都是一些糊塗事。
但自從小丫頭來了之後,他們全家好像都在逐漸清醒過來。
就好像,之前的他們,是他們,又好像不是他們。
之前的他們,腦袋裡像糊著一層漿糊般,看什麼,都看不清楚。
而現在,他們清醒過來了,這層漿糊也沒了。
許芳華覺得,明明中肯定是什麼改變了,而之後的一切,也會改變。
許芳華的話,讓魏柔有些無言以對。
「你說得也有道理,外面傳出來的流言,確實有些可信,有些不可信。」魏柔訕訕道。
「對了,你今天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魏柔會這麼問,是因為之前許芳華和她說過,她不太喜歡來這裡。
自己母親的嘴臉是怎樣的,魏柔自己是清楚的,每次魏母看著許芳華的眼神,都像是在看一塊大肥肉一樣。
那眼神,許芳華覺得很不舒服,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是魏柔去許家找許芳華,許芳華很少來魏家。
「你最近不是月事快來了嘛,你月事來,老是肚子疼,我給你送些紅糖,你沖水喝,肚子能好受些。」說著,許芳華就將口袋裡裝著的一小包紅糖拿了出來,遞給了魏柔。
魏柔看著手裡的紅糖,心裡像是打翻了調料盒般,有些五味雜陳。
有那麼一瞬間,魏柔心頭一震,有些動容。
魏柔當然知道,許芳華是真的把她當作好姐妹,好朋友。
也就只有許芳華,會時不時惦記著她,除了許芳華,就連她父母,親生的兄弟姐妹都沒有。
他們有的只是想盡辦法壓榨她,從她身上獲得更多的利益。
一直以來,她來月事,幾乎上都會肚子疼,有時候能疼得打滾,起不來身的那種。
她母親看見了,只會說她矯情,還硬著將她從床上拖起來,讓她去幹活。
不幹活就沒有喊吃。
可她這來月事肚子疼,也是因為還是小孩的時候,就總是幹活,就連大冬天雙手都要浸泡在冰冷的水裡。
再加上又吃不飽穿不暖,才會落下的毛病啊。
可,她的母親不會在乎。
而許芳華
她只是幾年前見過她一次來月事肚子疼,之後就經常惦記著給她送來紅糖。
這是紅糖啊,在這個年代,是多麼稀有的東西。
他們家的紅糖,她從來都沒有吃過,都在她母親的柜子里鎖著,任何人都不許碰。
而喝著許芳華送來的紅糖,泡成的紅糖水,確實肚子會舒服很多。
至今,魏柔都不記得,許芳華給她送來了多少紅糖了。
不過魏柔也只是恍惚動容了一瞬,很快這種情緒就消散,被另外一種情緒代替。
那就是嫉妒和憤恨。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