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儀說完了開場白,輪到新娘登場。
裴硯需要挽著裴霜霜的胳膊出席,把她交給陸行川手上。
裴硯心裡是不情願的,但還是願意成全妹妹。
反正今天過後,她只是裴家的養女,陸行川的妻子,不再是他養了二十年的妹妹。
裴霜霜挽住了裴硯的胳膊走在了紅毯上,無人機在頭頂撒下滿天花瓣。
場景唯美,周圍都是賓客的祝福。
一切,都和她夢境中的婚禮一模一樣。
夢裡,她也是這樣挽住哥哥的肩膀,和他結為夫妻。
可現在,裴硯只是代替父親的職責,送她最後一程。
「哥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發高燒,吃了很多藥都無法退燒,醫生都覺得我搶救不過來了。可你不放棄,徹夜不眠地守在床邊,不眠不休地照顧我三天,我才從鬼門關走回來。」
裴霜霜走得很慢,不想那麼快結束,她還想多挽著裴硯久一點。
裴硯沒有回應,面色如常。
這樣喜慶的日子,他硬是沒有給個笑臉,連偽裝一下都做不到。
他能站在這兒就已經很給裴霜霜面子了。
「哥,我還記得有次,我在學校被高年級的男生欺負了,他掀我裙子。我很害怕,回家告訴你,第二天你就去學校把他打了一頓。」
「有次你惹我不高興了,我一天都沒有理你,你給我買了很多很多草莓蛋糕,你說女孩子無法拒絕甜食,最後我原諒你了。」
「我第一次來月事,以為自己得了絕症要死了,我抱著你一直哭。你知道後,一直安慰我,還教我如何使用。後來我才知道,你也是臨時查的,做了很多功課。」
「哥」
突然裴霜霜走不下去了,死死地拉住了裴硯。
她哽咽地看他,眼淚簌簌落下。
「我不想結婚了,哥,我們回家好不好。你永遠是我哥哥,我也永遠是你最疼愛的妹妹是不是?」
周圍都是婚禮進行曲,裴霜霜的聲音完全淹沒。
賓客們都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唯有靠得最近的裴硯。
裴硯也停下了腳步,目光冰涼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們已經領證了,你沒有回頭的餘地了。這婚,你結不結,你都是陸太太。而且,你現在反悔,你把裴家陸家放在什麼位置?讓我們兩家淪為笑柄嗎?」
「裴霜霜,我知道你任性,但凡事要有個度。」
裴硯一字一頓,態度堅決,看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心臟狠狠一顫。
沒辦法回頭了嗎?
「怎麼不走了?」
「不知道啊,發生了什麼?」
賓客發現兩人站了很久,裴霜霜眼含熱淚,哭得不能自已。
「可能是捨不得吧,女孩子出嫁都這樣。」
也有人打圓場。
陸行川從台上下來。
「霜霜,怎麼了?」
他順勢摟住了裴霜霜的腰,將她拉近自己一點。
裴霜霜有些牴觸陸行川的懷抱,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但陸行川力氣很大,容不得她掙脫。
「這是我們的婚禮,所有人都在看。要丟臉的話,不止我一個人,還有你。你想要在紀眠面前示弱嗎?你認輸,就代表你向她低頭了。」
陸行川壓低聲音說道。
裴霜霜下一秒背脊挺直。
這是她選的路,她不後悔。
哥哥滿心滿眼只有那個女人,哪裡還容得下自己,與其讓他隨便找個男人嫁了,還不如當體面的陸太太。
「哥你別後悔,你為了個女人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你了!」
「從今往後,我只是陸太太,和你沒關係了。」
裴霜霜還在放狠話,企圖這樣能震懾到裴硯。
只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求之不得。」
裴硯冰冷的突出這三個字,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裴霜霜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