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季時宴不知道這主僕兩個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他冷聲質問:「噬心蠱究竟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除了下蠱之人,根本無解的蠱。」卿酒酒邊說邊往茶杯中放了一種粉末。
頃刻間,她的血便凝結成紫黑色。
卿酒酒取出來,揉成了藥丸,給雲琅餵了一顆。
執畫主動接過卿酒酒話解釋:「中了噬心蠱,不定期就會發作一次,發作時蠱毒噬心,中蠱之人疼痛難忍,久而久之——」
「久而久之什麼?」
執畫看了雲琅一眼,有些不忍道:「心臟受損,人體越來越虛弱,等到有一日承受不住,睡過去就再醒不過來。」
執畫話音剛落,床上的雲琅似乎被夢魘住了,猛地打了個激靈。
季時宴竟然下意識伸手安撫地拍了拍他。
拍完又覺得自己見了鬼。
可是這麼惡毒的蠱毒,倒是符合季時宴對江潯也的了解。
那個人本身就不是什麼好人,他早年跟江潯也斗的你死我活的時候,卿酒酒大概率還是個相府里不諳世事的丑胖子。
「那你割自己的手做什麼?」季時宴目光沉沉:「不是解不了?」
噬心蠱這種東西,聽起來就是令人痛苦萬分的殘忍手段。
雲琅方才哭鬧成那樣,在自己懷裡忍不住抽搐痙攣,想想也知道會有多疼。
可是他吃了用卿酒酒的血做的藥丸,似乎臉上漸漸回了一些血色。
「親生父母的血,是噬心蠱的天敵,可以令它短暫地昏厥,延長下一次的蠱發時間。」
卿酒酒看了季時宴一眼,不知在想什麼,突然說:「其實心頭血的效果要更好。」
心頭血...顧名思義,隔開心口取血,但是比平常的取血要危險的多。
季時宴難辨卿酒酒說的真假。
而且他心底對執畫的話存了懷疑。
應該說,他對卿酒酒和執畫都存了懷疑。
「你們為何會對蠱毒知道的如此清楚?」季時宴危險地眯起了眸:「不止一次了卿酒酒,你從前不學無術,別說醫理,就是三字經你也未必能背出來,可你接連幾次都如此熟練地替人把脈,你究竟——」
卿酒酒:「......」
她與執畫對視了一眼。
方才情況太緊急, 忘記這茬了。
而且還有在流亭湖的時候,自己也曾經對落回表現出了非常熟悉。
所以季時宴恐怕早就生疑了吧?
只是憋到現在才問而已。
執畫張了張唇,想要替卿酒酒解釋一句,可還沒說出話來就被季時宴打斷了。
「還有你,一個在奴隸市場買回來的奴才會武?還能懂噬心蠱是什麼?你們是不是將本王當成雲琅這種兩歲小兒?」
「......」
執畫隱在衣袖下的手動了動。
在卿酒酒的角度看過去,這是執畫想要出手的意思了。
依照自己對執畫的了解,她就是說不過就打的人,懶得廢話。
而且按照個性,她大概率還會給季時宴放點毒,比如造成他今日記憶受損什麼的。
反正講不過就動手,是執畫的處世風格。
「王爺,你這是開始對我那兩年好奇了?」卿酒酒換了個姿勢,擋住執畫的手。
她們現在這個處境,把季時宴得罪太狠沒必要。
「卿酒酒,你別以為你能瞞得住本王,」季時宴的視線從執畫袖口收回:「你過往兩年的經歷查不到,似乎被人刻意抹掉一般,但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那什麼活華佗是什麼人。」
?
他查到京宅去了?
卿酒酒心下一顫,那日自己逃得這麼快,季時宴難不成還看清了?
可若是京華先生的身份這麼快曝光,往後會很不利。
正當卿酒酒心思飛轉,在想要怎麼應對季時宴的猜測時,他卻冷哼一笑。
「還想著瞞本王?你們在流亭湖裝的好似初見不熟的樣子
第三十五章 將我們一起抓去浸豬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