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我……我可以做到。」刺蝟頭少年死死的咬住下唇,竟然不知道從哪裡又壓榨出來幾分氣力,顫顫巍巍的憑藉著自己的雙腿站了起來。
不過他也已經視野發黑,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倒地而亡一般。
「算了算了,你先去旁邊回復一下體力吧,別走了,反正只要不繼續逞強的話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穆修仔細的看了他一會兒,確定在現在傷情得到穩定的情況下,上條少年的確只要不繼續受到什麼打擊、傷害,那麼就不會真的有什麼生命危險,才放下心來。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求他自己走到醫院簡直就是謀殺,對方幾乎已經力竭了。
因為他能夠通過電磁能量的形式視覺轉換,來觀察到人體輝光,這是生命磁場的一種表現形式。老年人的輝光微弱如風中殘燭,壯年人鼎盛像氣死風燈,少年人蓬勃似火炬初燃……這正是生命力強弱以及健康狀態的一種綜合表現。
眼下上條當麻的磁場光輝雖然比之前虛弱了許多,但是卻沒有真的達到太過危險的程度,不過要說真的起身拍拍灰塵就能夠像是沒事人一樣,這也是扯淡。
畢竟神裂火織根本就沒有下重手,上條當麻身上的傷口都是很淺的那種,最深的也就是血流如注的右手了,差點兒就傷到了骨頭。現在這樣的慘烈,只是因為他一步也不肯退縮,傷勢也不能夠得到處理,出血量逐漸過大。
再加上這樣子不顧代價的壓榨自己的潛能,以普通人的身體能力面對「聖人」而不退一步,才讓他有了力竭而亡的危險。
對此穆修也是感覺到心情複雜,如果真的是因為受傷過重,在戰鬥之中死亡,他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這實在太過正常了。
但是真正的傷勢不重,敵人也沒有下殺手的意思,可是卻能夠硬生生一步不退,壓榨自己的潛能,自己將自己慢慢逼死的……卻是太罕見了。這樣的事情要比前者艱難何止百倍,需要的勇氣與決意也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滿足要求的。
他忍不住低聲嘀咕道:「未受過任何人指導,僅遵循自己內心湧現的感情勇往直前之人……」
「什麼?店長你剛剛有說什麼嗎?」剛剛才轉過身去艱難的拖動身體的上條當麻,不知道為什麼又回過頭來,有氣無力的困惑的問道。
「沒有,我只是說你太笨而已……」穆修轉過身去,揮了揮手,「快去一邊躺著,別耽擱時間了,不要逞強。」
「可是……」上條當麻欲言又止。
「我知道的,放心吧。」穆修淡淡的說道,他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神裂火織的前方,那裡有著好幾根類似紅線的東西,看起來像是蜘蛛絲一樣。
看見店長真的不需要自己提醒,就已經注意到了那個,上條當麻才放下心來,這個時候卻一個踉蹌差點兒沒有重新跪倒在地上。
他這才驚覺當自己放鬆了下來之後,那一股子氣勢泄掉了之後,自身整個人幾乎視野發黑,喉嚨發乾,渾身發軟,難受到了極點。
想要指揮身體舉手投足這麼簡單的動作,也不是那麼容易,感覺簡直就是神經系統已經被截斷了一般,大腦發出的指令只會在身體裡到處亂竄,根本就找不到對應的接入埠。
他真的是已經完全到了極限,之前純粹就是靠一口氣堅持著的,如果不馬上休息一下還要逞強的話,真的有可能隨時都會徹底耗盡體力,因為過疲勞過負荷而倒地死亡。
這個時候,雙方都已經安置好了傷員了。
「你是……什麼人?」神裂火織警惕的將手掌按在了七天七刀的刀柄上。
「小心啊……神裂……」
遍體鱗傷,滿是焦灼痕跡的史提爾躺在遠處的一處建築的陰影下,眼神疲憊而又驚恐的樣子,「那傢伙是個怪物來著,就算是以你的能力……也千萬不能夠大意……」
「什麼?」少女呆了一下,來不及好好思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藍白色的光槍已經筆直的前進,瞬息之間就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對面的少年已經發動攻擊了。
沒有多餘的時間好好思考,神裂火織只是近乎條件反射一般的側過身子,閃電之槍就已經呼嘯著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