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上條,你好像很健康……」
坐在旋轉式辦公椅上轉圈圈的醫生,或許是知道自己長得很像青蛙,所以在胸口的id卡上面,貼了一張雨蛙的貼紙。
「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問題,身體的各項指標應該也很正常,難道……是受了什麼內傷或者精神創傷嗎,不過看你的樣子也不太像啊!」
「我的確很健康,醫生。」刺蝟頭苦著臉道,面色很是難看,「而且你這樣的說法也太武斷了吧,我也不是只要是進醫院就一定是受了傷,或者是生了病的啊!」
「……」
「……」
「既然你根本不是病人,那我就不對你說敬語了。不過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既然你僥倖的在今天沒傷沒病的,那麼你到底是來醫院幹什麼的?」青蛙臉醫生仔仔細細的注視了上條當麻好一會兒,然後逐漸露出困擾的表情。
「等等,都說了醫生你不要自顧自的帶節奏啊,不是我有問題啊,我只是帶、帶……呃,帶朋友過來而已。她們對這裡不熟悉,我就是幫她們帶個路……」上條當麻舉起右拳,淚流滿面。
穆修站在門邊背靠著牆,雙手環著靜靜的看著,他微微皺著眉頭,感覺自己耳朵中的鼓膜直到現在都還在隱隱作痛。
他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產生了幻聽,幾分鐘之前的那一陣陣由那個中年男人聲嘶力竭的咒罵,他的妻子的苦苦哭訴哀求,醫生的怒喝訓斥以及自己等人手足無措的勸解聲——
仿佛仍然在耳邊迴響著,餘音繞樑,不絕於耳。
「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這件事情我能夠吹三天。」他忍不住地低低嘆息,雖然儘可能的維持著那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可是任誰都能夠看出來他眼眸裡面滿是笑意,幸災樂禍的意味十足十的滿滿要溢出來。
「那、那個,前輩……」旁邊的佐天淚子鼓足了勇氣,紅著臉小聲抗議道,「這樣子不太好吧,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們……他們接下來也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御坂美琴和初春飾利同樣臉頰通紅,原因無他,只是剛剛醫生接待的那個病人以及診斷結果實在太過勁爆了,對於她們這些純潔的小女生來說,心理衝擊力簡直滿分。
還能夠怎麼樣呢,不外乎就是夫妻雙雙陽痿……
穆修撇了撇嘴,這麼充滿惡意的想著。
不過這樣的粗鄙之語自然是不能夠訴諸於口的,所以他隨意的擺擺手啊哈哈的敷衍了過去:「沒關係沒關係,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到處亂說的啦,安心安心……對了,炮姐你不拿檢查單上去嗎,醫生在問了。」
「啊,哦哦哦,等等我這就——你你你你你!太、太無禮了,那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啊!」御坂美琴氣得兩手亂揮,但是考慮到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所以最終只是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還是快步走上前去。
「嘁。」
穆修卻是絲毫不以為意,攤了攤手輕輕一笑,轉身直接就拉開門走了出去。
他這一次前來的目的已經基本上達成了,只要知道了冥土追魂的具體位置就可以了,剩下的用不著做更多,以免畫蛇添足,畢竟自己現在同樣沒傷沒痛的,貿貿然上去和人家醫生湊近乎也不大好。
而且空氣之中那無所不在的「視線」,總歸是讓人心存顧慮。
……
……
走廊上非常的乾淨整潔,任何一層都是如此,而且有著淡淡的醫用消毒水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之中,讓人不自覺的就會聯想到「乾淨」、「消毒」、「無菌」等一系列的與醫學有關的詞彙。
冥土追魂大約對於醫院的衛生環境看得非常重要,地板都被打掃地一塵不染,防滑瓷磚上甚至都能倒影出人影來……不過幸虧清晰度還沒有達到真正喪心病狂的級別,至少女生穿著短裙也還是能夠走在上面的,不虞擔心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
「真是安靜啊,不過這麼少的病人,這醫院到底有沒有關於營收的概念……咦?」
穆修走出來後,先是伸了個懶腰,然後再往兩邊看了一眼,緊接著他似乎對走廊上僅有的作為裝飾物的盆栽,突然湧現了莫大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