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是不能像正常婆媳那樣,演戲都演不出來,就別互相為難了。
吃過這頓飯,第二天他們就走了。
為了避免麻煩,王拂珍是先走的,在城外十里亭等著與他會合。
鄭宏旭還得和家人道別。
鄭宏琦哭得很傷心,拉著鄭宏旭不肯放手。
「三弟,你說你幹嘛要跑那麼遠啊,我們從來沒分開過這麼遠。」
他們是雙胞胎,這麼多年來都一直在一起,吃住都在一起,打架罵人欺負小妹跪祠堂也都是一起的,突然要分開,還是這麼遠,很難才能見上一面,兩人都有些難以接受。
鄭冀說:「樹大要分枝,人大要分家,你倆都娶了媳婦分了家,早晚是要分開的。」
這是一個人成長過程中,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鄭宏旭擦了擦眼角,一一向這些親人道別。
鄭夫人由羅姨娘扶著,一直哭個不停。
「怎麼就要走?娘錯了還不行嗎?一定要走嗎?」
昨晚她還能硬氣,睡了這一覺後,她也硬氣不起來了。
孩子們一個個都在遠離她,是真的在遠離她。
鄭宏旭拱手向她行了一禮,道:「娘,這是皇上的調令,身為臣子我必須得去。」
「你少糊弄我,你當我傻呀,你就是就是嗚嗚」
想要離她遠遠的罷了。
鄭宏旭沒再解釋什麼,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沒什麼好說的。
道別完後,鄭宏旭讓人趕著馬車離開了。
高高的城牆上,鄭瑾瑜看著那馬車越來越遠。
心裡默默的說道:『三哥,保重。』
春梅感嘆道:「沒想到三公子還是和王小姐在一起了,這兜兜轉轉折騰得。」
鄭瑾瑜心想可不是嘛,上輩子是遺憾,這輩子兜兜轉轉又在一起了。
「挺好的。」她說。
說完就轉身下了城牆,春梅急忙跟上。
鄭宏旭走了三天,方錦繡才意外的聽說。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拉著排隊買點心的人質問道:「你說什麼?誰被貶官去了崖州?」
「鄭三公子呀,上榜後分去了刑部,就辦了一個大案就被貶官了,怕是皇上對他辦的案子不滿意。」
方錦繡踉蹌一步,「什麼時候走的?」
「都走了三天了,這位娘子,你認識那位鄭家三公子?」
後面的話她已經聽不清了,滿腦子都是走了三天了,三哥走了三天了。
三哥走了,那她怎麼辦?
三哥答應了她,等風頭過了要幫她的,怎麼能走呢?
怎麼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呢?
方錦繡發瘋一般的衝到崔永年家去,因為這些日子鄭宏旭一直住在崔永年家裡,說是要找鄭宏旭。
門房的人告訴她鄭宏旭已經走了三天了,她還不信,又吵著要見崔永年。
崔永年一向好脾氣,聽說之後,還好心的讓人放她進來。
方錦繡赤紅著雙眼,經歷了這麼多後,再看崔永年,竟覺得他如天人下凡,讓人不敢褻瀆。
她不自然的垂下目光,啞聲道:「我就想見我三哥。」
崔永年淡定的道:「他已經走了,三天前就去往崖州赴任。」
方錦繡抬起頭來,「我不信,他對我說,讓我先去農戶住著,等過了風頭會來接我的。他都還沒來接我,怎麼會一聲不吭的走了?怎麼會?」
「哦,可他真的走了。」
方錦繡:「是不是鄭瑾瑜要整我,她知道三哥打算幫我,所以她才叫皇上把三哥調走?崖州,那個地方不是用來流放犯罪的官員的嗎?她怎麼對自己的兄長這麼狠心?」
「你想多了吧,崖州是鄭宏旭自己挑選的天涯海角,早在去年秋闈前,他就有離開京城的打算。是他自己要走,不是貶官,這差事是他自己求來的。」
「什麼?」方錦繡根本不敢相信,「怎麼可能?他在京城前途無量,去崖州有什麼好的?況且況且他答應要來接我的呢,他